崔祐甫道:“不错,向下掉了。”
“掉在哪?”
“掉在地上。”
“是啊,它往地上掉了。”
李泌又拿出两块磁石,把一块放在手掌之下,另一手拿着另一块,从上方一点点的接近。
一声轻响,手掌上的磁石被瞬间吸到了上方。
崔祐甫愣了片刻,明白过来。缓缓伸出手,拿起那颗鞠球,道:“你是说,这颗球吸住了一切。”
“陛下说,这叫‘重力’。”李泌道,“我一直以为他是随口说着玩的。若是真的,那就…”
对他而言,这些若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崔祐甫一时也无法消化这样的颠覆认知,摇了摇头,把思绪拉了回来。
“朝廷不公布船队回来了的消息,便是因此?”
“这是一部分原因。”李泌缓缓点点头,道:“朝廷还没准备好向世人告知此事,但还有别的原因。”
崔祐甫想了想,问道:“是担心民间为求财而擅自远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船队去时,有船只一百六十艘、一万五千余人,归来时却只有不到三十艘船、一千余人。除了海上的风浪大,容易迷失方向,食物与饮水不足,还有当地土著的敌意,以及瘟疫。因此,大量的船工都是死于疟疾,远洋风险巨大,便是朝廷要再次组织船队前往,也得做更充足的准备,不宜让民间知晓。故而,此事尚不急着公诸于世。”
转眼又到了夏天,朝中依旧有官员反对造船远洋之事,认为国库已负担不起,但有些变化已在悄然发生着。
洛阳,寿安县。
崔家的锦屏别业比以往萧条了一些,但崔家作为最先支持天子变法的世族,终究是得以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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