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孩子彻底舍弃自尊心。这不是软弱,而是真正的强大。”
谢云鹤听闻此言,内心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湿热——她又何尝不是舍弃自尊心?许差拨此人有多刁钻多恶劣,他再清楚不过,她却能克服困难,成功把酒水和白馒头送来解了燃眉之急。
他不再端着架子,大口喝酒大口吃馍,三两下就干掉了一只大白馍。这种精面蒸出来的好东西,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吃上了,牢城营可不会提供这种上等面食!
“留给云虎和云鹿也尝尝。”
高能量的白面馒头,很快就让父子俩的血糖升了上来,恢复了些力气,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父子俩心照不宣,都吃一个留一个。
一旁大汗淋漓嗓子冒烟儿的百来个罪人纤夫们,极为渴望地盯着楚鸾送来的那半斗浊酒,不住地咽口水,羡慕地快哭了。
楚鸾附耳过去,压低了声音叮嘱道:“我跟许差拨撒了谎,说你是因为得罪了卫公公,才入狱获罪的。你有个美若天仙的长嫂,被卫公公的干儿子看上……”
谢云鹤正色道:“大哥生前未曾娶妻,我也从不结党。”
楚鸾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道:“刘党和阉党你两边都不想沾,太有傲骨了,不适合当官。”
她算是看明白了,谢云鹤就是个典型的韩信式人物,行军打仗一把好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但他做官玩政治,就玩不转了。
“他们只顾自己党派的利益,结党营私,全然不顾天下百姓死活,为何要与之为伍?”谢云鹤也不知为何要与她这般推心置腹,“我是农民的儿子,自小在村里长大,知道农民是如何挣扎活着的,知道他们要承担多重的徭役赋税,我忘不了那种艰难困苦,做人,不能忘本,得讲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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