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北境是茶马税收重地,还有修建宫殿必须要用的特产天香木。”
楚鸾道出残酷的事实,“大胤连年战争,国库极度空虚。云鹤兄军功赫赫,又不属于刘党和阉党任何一方势力,陛下原本非常欣赏他,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心腹,但当他在议政殿上提出为北境免除五年赋税劳役的时候,陛下就把他视为弃子了。”
谢老汉脸色瞬间苍白宛如吃了死孩子。
谢云鹤僵立在那里,像站在杳无人烟的荒原,耳边呼啸着彻骨的冷风;像躺在窒息的海底,眼前是茫茫翻卷的浪淘。
他说:“我错了么?”
楚鸾摇头:“你没错谢云鹤。错的是他们,错的是这个时代,它们对不起你。”
*。*。*
“对不起祖母,这次去赶集卖糖所赚的钱,我擅自花了二十五文买了一坛子酒。”
楚鸾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剩下的七十八文上交给楚老太,并交代了收支情况。
祖母虽身体不好,但家中管账的是她。像土糖寮、田地所得,全部归中宫维持家用,如果各房在家里活儿都干完的情况下给地主财东打几天短工、做些针线小手工换钱,则一半上交一半算私用。
“买酒?”
楚老太有些惊讶,二十五文对于这个贫穷的家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叹息道,“怎么想起买那种东西,你大伯、二叔、三叔又不在家,谁喝酒?不如省下先把欠朱郎中的药钱给还请了,赊了那么久的账人家也没上门索逼,咱也没付一分利息,逢年过节也没钱给朱郎中送礼,着实不像话,老婆子恨不得找根绳子上吊了。”
楚鸾还没来得及解释,大伯母就立刻上前帮她:“不是那样的婆婆,阿鸾没有乱花钱,这二十五文买的酒是救命用的。亲家公拉纤差点被活活打死,阿鸾看到了,就用一坛子酒贿赂了打人的许差拨……”
小唐氏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楚老太听了之后,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阿鸾竟然有这等本事。”
“可不。”小唐氏也啧啧称奇,“那些做公的平日里连村长的面子都不给,更不把种地的老百姓夹在眼里,这回竟然给了阿鸾情面。要不是亲眼所见,儿媳也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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