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腹稿。但羡之兄既然相询,那么我姑且一言。」
他顿了顿,道:「公子已死,树倒猢狲散,一切一了百了,不用管他。公子安插在朝中和地方的各种势力,该拔掉的拔掉,该收编的收编,毕竟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严羡之轻轻点头。
张甫正继续道:「陈实的状元之名,给他,不能有任何责罚。一是彰显朝廷公正,二是堵住陈实陈棠之口,三是陈家三代积累,虽人丁单薄,但力量已然可以匹敌世家。朝廷对强大的力量,须保持一定的尊重。」
严羡之道:「只恐公子余部,不肯善罢甘休。」
「那是他们与陈实的事,与朝廷无关。朝廷对陈氏父子还是以怀柔为主。」
张甫正饮茶,道,「至于第三,便是如何对十三世家这些年的辛苦,须得有个交代。导致这个局面的人,须得面临惩罚。」
严羡之叹道:「这一点,才是最难的一点。」
张甫正轻轻点头:「这一点的确很难。羡之兄,这顿茶,你请了。」严羡之道:「我请。」
张甫正起身,走下茶楼,又停下脚步,回头道:「你什么事都没做,我做了所有事。我处处赢,处处胜你,让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严羡之笑道:「这个时候的大明朝,有时候不做事就是赢。做了事,反倒是错的,会输。」
「不做事才是对的?」
张甫正一边摇头,一边哈哈大笑,转身下楼。
严羡之等了片刻,来到窗边,居高临下看去,只见车夫打开车辇门户,张甫正弓腰走了进去。
车辇启程,离开西京。
今天早上,张甫正的辞呈已经递交给内阁。
张甫正做了所有事,严羡之没有做任何事,但张甫正偏偏做错了,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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