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崇古面色凝重的说道:“陛下,万历三年,绥远总督潘季训在江西,加意整饬,严行禁止,各绅士始知有法,方遵守法度,循分自爱。”
“乃近来旧习复萌,竟不顾圣命、公然抗旨、恣意妄行,可谓是无法无天。”
“臣听王家屏说,广州一些州县,缙绅大户派打手携带长刀短枪,下乡民沙田拔苗,沙田贫瘠而勉强耕种,仍被占沙之名所迫,因为乡民沙田种苗,就没人做佃户了。”
“臣听南衙巡抚李乐说,在南衙,有豪强听闻谁家藏银,必诬告举报乡民贩卖私盐,趁机侵吞,至万历十年南衙重压整治,此风稍止,万历十四年陛下南巡离开,此风再起,再被整治。”
“臣生于山西,幼时,臣就听闻,山西的襄陵和临汾两县,缙绅独占水利,农人耕种必买水券,若无券则无水,反反复复。”
“陛下圣明,臣以为,可能正是这律法上的偏私,才有了这渔利婪贿的不贤之绅。”
“赏罚不明,不信也。”
朱翊钧深吸了口气说道:“管子有云:圣君设度量,置仪法,如天地之坚,如列星之固,如日月之明,如四时之信。”
“赏罚不明百事不成;赏罚若明四方可行。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有罪也,不信之罪。”
“臣等罪该万死。”张居正吓了一跳,立刻带着群臣齐声俯首说道。
皇帝有罪,大臣们就只能万死不辞了,所以皇帝不能有罪,也不能有错。
信的意思是公正,不发生偏差,不信,就是不公正,让社会发生了偏差。
作为皇帝,朱翊钧负有主要责任。
真的是朱翊钧的错吗?可是千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
“大明会典在修,那么对于乡贤缙绅之司法、赋税特权,诸位爱卿商议后,呈送御前吧。”朱翊钧挥了挥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