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句话,敌我是最难分辨的事。
就拿度田清户这事而言,仅仅第一天看到的冰山一角,就有太监、锦衣卫、外戚、勋贵、寺观纠缠其中,当真可谓是敌众我寡。
历史上张居正主持度田时,当先便是写信回家,让家中清算自家隐田。
第一次清出五百七十余亩,第二次又清出七百二十余亩,都捐给了府衙充公。
多少且不论,就这分了两次上报,显然是家中族人对张居正的吩咐,也扯了不少后腿。
那么,自己身边呢?
想到这些,朱翊钧难免有些感怀,便随口向身边这位东宫旧属,世宗外戚兼锦衣卫近臣问出了这话。
蒋克谦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坦然回道:“陛下,这是勋贵惯例,府中各房要过活,臣也拦不住。”
“不过,臣为家主以后,竭力约束,绝无戕害百姓之举。”
朱翊钧追问:“怎么个约束法?”
蒋克谦斟酌片刻,回道:“陛下,蓄奴虽有,但却是臣找牙行正经购入的流离孤儿,乃至其等年长之后欲要脱籍,两清之后同样也来去自由。”
“至于田亩,臣复爵以后,封田八百亩,一亩也未多,只是将四百七十亩下田,与百姓的上田置换了一番,其中的差价,也按市价给付,并未强行买卖。”
朱翊钧摇了摇头。
百姓的自愿,从来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愿,大多时候都是走投无路下的无奈选择罢了。
但这倒也怪不到蒋克谦头上,他这表叔的做法,确实已经算是克而谦了。
朱翊钧收回视线,低头感慨道:“表叔的佛性,倒是比某些大和尚还深。”
蒋克谦欲言又止。
犹豫半晌后,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