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圣驾。
虽说当场就被王锡爵两脚踹死了,但一时混乱肯定是免不得,皇帝多半也受了惊。
也得亏皇帝不是病秧子,没有像某些皇帝一样“惊骇过度,一病不起”。
如此轻佻,哪能不被朝臣们蛐蛐两句。
陈经邦听了这事,也忍不住有些无语:“没办法,陛下端居九重天,少有跟这些没软肋的和尚打交道,不知何为临死反扑。”
“你看那一干王家老爷李家老爷的,不就老老实实引颈就戮么?”
太监尚且还要娶对食收养子,那六根清净的佛爷可没这些乱七八糟的软肋。
命都要没了,都是心里怎么舒坦怎么来,可谓横行无忌。
也有只怀柔伯施光祖这等拖家带口的,才会哪怕当场受了百二重杖,也仍旧在弥留之际口呼万岁。
这时,何洛文突然叹了一口气。
没由来地感慨了一句:“话虽如此…但,陛下当面才会引颈就戮,那顺天府之外呢?”
陈经邦面色一动。
他四下张望了片刻,迟疑问道:“启图是说…”
何洛文迎上陈经邦的目光,面带愁容:“京边有天威笼罩,尚且敢抗阻不从,非得等到刀斧加身,才肯幡然醒悟,那京外呢?彼辈又何其之多?”
“致仕的大员,各地的宗室,势大的豪右,置业的勋贵,勾结的官商,这些地方州县惹不起的角色,在两京一十三省可谓是密密麻麻。”
“前两月司马祉还给我写信,问我说他要是得罪了沈鲤,我能不能罩得住他,我竟自己都拿不准。”
“这般艰难局势下,度田清户之事却只限期三年,是否…”
“有些太过急功近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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