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汪宗伊有所动摇,这次没再断然拒绝,只是勉强道:“陛下且容臣回礼部商议一番。”
改不改,怎么改,不是嘴皮子一碰就能解决的。
这种涉及到国朝根本的大政,至少得商议个大半年才有结果。
朱翊钧欣慰地点了点头:“卿先想想,待回礼部议个条陈出来。”
“另外,今科固然来不及,但明年四月的庶吉士考录,或许可以增设数算一科。”
他也不是需要数学家来考进士,用小学数学、基础逻辑学筛去一点理性思维都没有的人,其实就够了。
当然,关键还是在于提高数学跟逻辑学的社会地位——为此,哪怕礼部第一年将门槛降到最低,只出些加减乘除之类的题目,让所有人通过,朱翊钧都可以接受。
进了科举,地位慢慢也就上来了,不说主流,抬到次主流的位置足矣。
当然,过程中恐怕免不得地方官府炮制一些新型祥瑞,譬如什么私塾落第童生,一夜之间顿悟,在大明数学界跃居十二名云云。
朱翊钧想着想着,自己都忍不住摇头失笑。
虽然不知道皇帝在笑什么,但汪宗伊与王锡爵对视一眼,还是陪着干笑了两声。
正勉强咧嘴之际,汪宗伊突然见王锡爵跟皇帝的表情突然僵住,笑容戛然而止。
汪宗伊不明所以。
“陛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话还没说完,余光在岸旁的河堤上惊鸿一瞥,似乎看到了什么,问话同样戛然而止。
因老迈而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岸边是一段杳无人迹的乡道。
一道粗布拉开,几名士人站在岸堤上,一左一右拽着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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