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灵堂悬挂的白纸灯笼。
这一刻,庭院中的光线都伴随“贺礼”二字,黯淡下来。
贺礼,自然是庆贺、恭贺的意思,却送给办丧事的人家,岂不是在说:“死得好”?
“赵都安!你欺人太甚!”人群中,一名沈家三房的主事人突兀怒骂,用手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
“黄口小儿,安敢…”一名族中年长的老者胡须颤抖。
“这里不欢迎你!”也有人大声附和。
沈家身为豪族之首,虽是土皇帝,但对声名鹊起的赵少保,还是存了忌惮敬畏的。
但赵都安这会指着他们鼻子骂,立即让这帮宗族荣辱观念极强的人出离愤怒。
面容威严刻薄,眼珠泛灰的老太君同样面色一沉,手中龙首拐杖用力杵地,发出“哚”的声音,叫骂的族人同时闭嘴。
旋即便听这位近乎“皇太后”般的老人沉声道:
“赵少保,我沈家可得罪过你?”
赵都安淡淡道:
“老太君何必明知故问?昨日本官托总督送信过来,请沈家人来见面,本官等了一夜,却没看到半个人影。今日亲自登门,又差遣一家仆阻拦,您说,算不算得罪?”
老太君面色不改,扭头对身旁大儿子道:“可有此事?”
名义上的族长亦装出困惑模样,召来下人低声询问片刻,才走回来,道:
“禀告母亲,昨日门房的确收到一封信,但因天晚了,便没呈送上来。至于管家阻拦,也只是按规矩行事。”
“哈哈,好一个规矩,”小秘书钱可柔再次助攻:
“我家大人何等身份?进皇宫面见圣人都只通报一声即可,你沈家门楣倒比皇宫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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