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荒芜。
谈拯不拯救有些可笑,苍天之下,众生苦相,多少人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能妄言去救别人。
所以,我渡我自己。
那天我坐在车内,绿皮车向前奔走。天黑,归家时在路边买了一束茉莉花。
很久以后,我才到家。
院中亮着昏暗的光,门边倚着一个男人,身量高挑却站不端正,仿佛没有脊梁;丝绸衬衫被他穿得松松垮垮,衣尾被随意束进长裤里,手指尖夹了根烟,没有吸,任由烟雾四散。
“晚上好,萧欠。”
他含着笑,隔着雾间,长长的向我望来。
“哎——罗缚。”
蝴蝶缓慢的朝我走来,却在离我还剩七步时止住,随手将烟碾灭,在园中站正。宽大的衬衫裹着他消瘦单薄的骨架皮肉,烟草味混着茉莉香,他来时带着一捧月光。
这个男人的姿容太盛,介于青涩与娇矜间,满是被人宠惯的懒散。
“对不起啊,等你太久,忍不住。”他似真似假地道歉。
印象之中,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等过谁。
我垂了垂头,再看向他时眼底只剩温柔,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被扫荡一空:“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不怕着凉?”
他顿住,看着我没有说话。
那目光太深,眼底埋了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五味杂陈在一起,有别于以往欢场上的迷离疏远。他过去总是对我防备很深,严丝合缝完全不给我一点靠近的机会;在暗中观察久了,也就知道他想要些什么——
一个脆弱的,没有安全感的人又能想要些什么呢?无非是无条件的爱与包容。
我拿不出爱,爱这种东西太纯粹,只有纯善至极的人才能给他想要的那种,毫无瑕疵的,满心满腹的爱意。
我能给他什么呢?包容。无条件的包容,解决他所有的问题,纵容他,让他依赖我。我能为他建起一座避风港,让他心甘情愿地走入闭环。
萧欠还是太怯懦,将自己封锁得太死,既没有勇气好好生,也没有魄力当场死。
他在欲望中沉溺,醉生梦死,自我毁灭;别人想向他伸手,他却笑了笑,无所谓的将人推开。
“罗缚。”很久以后,他终于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很装。”
我的四肢有些发冷,看着他,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升起,好像是有些酸涩,又好像是其他的。最后我笑了笑,稍稍将头侧过:“是吗。”
“你不喜欢我。”他突然笑得很艳丽,连眼角眉梢都是生动的,“可是为什么,总要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包罗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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