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带些悲悯……
仿佛神爱世人的施舍,他将我当成他的信徒。
我扇了他一巴掌。
我说:“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
“让我感觉,你在冒犯我。”
萧欠在审判我的过去,他用一种看似温存的方式来摸索我的底线。如同一只噬心的蚂蚁,脆弱得仿佛随时都能碾死,却又意外的挣扎求生。
那一巴掌打得不算用力,但他的皮肤太白,稍微碰碰都会留下红印。他将头偏到一边,很久没有正过来,手却松开了。
我背身离去,将他抛在身后,快到二楼时听见他在背后说:“罗缚,很疼的。”
我顿了顿,将手放在脖子后仰了仰头,呼出长长的鼻息:“要长记性。”
我入了房门。
房间内,柔软坍塌的丝绸被铺在高塌上,被面是一种很浅淡的紫,人说那叫香炉紫烟。我住在二楼,这是我少时起居的地方;萧欠在叁楼,在我父母曾住过的地方。
我将衣物褪去,顺手搭在藤椅上,只留下内衣。
昏光打在白肉上,脖颈之下是嶙峋的骨头,胸脯外八垂掂着,小腹凸起。在光影交融的地方,只剩一片青蓝。
光透过竹叶窗,阴阴霭霭的一片蓝。
我温好一缸水,将自己沉进去;水淹没头顶,我的肺腔被空气撑起,直到感觉自己几乎快死时才将头探出来,大口的喘息。
很久以后,我才将身体坐直,头发潮湿,扭曲的披在肩上;我转头环顾了四周,老旧的浴室,许多地方仍保留着当年的样子。那扇窗,那镜,昏暗的,有些损坏的灯,黄铜衣钩,大理石板……
半山洋房之内,藏着我并不算光鲜的少女时代。
如今它已残旧不堪,器件松松垮垮,看着摇摇欲坠。旧时的光彩逐渐潦倒,而后坍塌,直至尘封。
我从出生起,就在这座房子里长大。
我该从这里开始回忆——我的过去。
我的父亲叫罗拾,母亲叫张弱水。
在我记忆中,父亲出现的次数很少,每周六晚上的家宴,是我唯一能与他见面的机会。他常坐在餐桌最上方偏左的位置,与爷爷挨在一起,离我和母亲很远。
那时老一辈还健在。
在我少年时代绝大部分日子,身旁只有母亲的影子。她总是病怏怏的,一副神经衰弱的模样,每周都有医生上门,他们会在顶楼将门关上,谈一个上午的天。
她死去多年,我对她的印象已有些模糊;回想起来,只能隐约看见那个消瘦的,常年裹着一袭藕粉色丝绸长裙,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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