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回到门厅,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任由绝望将我包裹。
我重新握起刀柄。
我没寻过死,不知道该怎么死,还有些怕疼。我端详着手臂与刀,最后顺着经络划下;刀割过皮肉,很疼,染得满地是血,很脏。
我走出去,躺在张弱水曾躺过的地方,看月光。
我从未见过这样明亮的月光。
临死之前,我干了一件事:我将罗拾和萧衍的性爱视频匿名发给了萧欠的妈妈。就像他们瓦解我的家庭一样,我用我唯一也是仅有的手段去声张我的“正义”。
如同蝴蝶煽动了翅膀,引发了一场浩大的蝴蝶效应;跨越十叁年的时光,这是我与萧欠纠缠的开始。我们间的结合无关情爱纠葛,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刻意留心过他的存在。
直到十叁年后我们重逢,这个记忆中漂亮会哭的小孩彻底活成了个堕落无能的废物。他靠卖弄自己的美色浮荡于人间,我看着他声色犬马人尽可夫,看着他活成跟我们父亲一样卑劣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些失望。
我用了许多年才懂得,这世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就像一个无形的悲剧闭环,这闭环中的所有人都不是无辜的;总有人想争个高低对错,可却没想明白,人在自己的立场上,永远是占理的。
从没有谁辜负谁。
人总是扯着扯着,就扯不清了;疼着疼着,就不疼了。
我不疼了。我再也不会疼了。
仿佛陷入一场酣长的梦境,意识逐渐模糊,肉身的病痛在沉眠中消逝,随即堕入永恒的光怪陆离。
于迷离间,我见到了许多人;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他们从我的记忆深处中走来,就像是于路间无数次的擦肩而过。
大雾,我看不清路,好像走了很久,最后独自一人立于水杉林间。
杉树生长于绿水之上;棕青色皮木疏散林立,根部埋于泥潭之底,往上往下,我看见铺天的石绿——我曾妄图追寻一场春光。
后来发现,何处是春光?
从没有春光。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天,只是没想到我会醒。
人是涣散的,眼前一片盲白,眼睛似乎糊了层雾,什么也看不清;半晌才恢复嗅觉,隐约分辨出消毒水的味道;全身都是麻的,我一度感受不到我的躯体,许久后才动了动手指,手腕被纱布裹实,一阵难言得如同电触似的刺痒延伸而上到臂中。
我缓慢地转头,右边有光,似乎还有个人影。眼睛睁闭许多次,直到终于适应光源——那是一扇窗。
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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