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迟暮与死亡,他命运中的爱人早已先他一步离去,留下一个与爱人有五分相似的女儿。
“我是你父亲……”他沉吟了一会,喉咙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很久以后,才缓慢开口,“最好的……朋友。”
我低了低头,无声地笑了笑。
一种蛮荒的,几乎是压倒性的厌恶侵占我的心房,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激的情绪。
我从未听说过哪个朋友,会在对方妻子逝世不过七天就被人勾着上了床。
那一瞬间,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腾升而上。
我蔑视他。
他不是受害者,却摆出了一副受害者的嘴脸。仿佛全世界都亏欠了他,可他又何曾敢于为自己做出一个选择?
萧衍既然这样爱罗拾,又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既然有了家庭,又为什么要和情人藕断丝连?
我们之间的悲剧闭环始于这两个人,在这个闭环内,多少无辜的人因为这两人的过错承担着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代价?我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我在这个世界中承受着无尽的折磨与痛苦。可我不能这样死去。
总有一个人需要收场。
如果没有,我就做那个收场之人。
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其应得的代价。
佛不渡我,我自渡。
我没说什么,只是再次仰头看他时,换上了一副近乎柔和悲凉的笑容:“爸爸能有您这样的好友,真是他的幸运。”
“谢谢您当初来祭奠爸爸。”
萧衍看向我的表情有些错愕,像是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
“你真的不知道,我和你父亲之间……”
“我应该知道什么?”我懵着眼反问他,“难道,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那副天真的模样,仿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没有足够筹码之前,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我现在还没有与之抗衡的实力,所以示弱就是最好的自保。
对于萧衍而言,他只需要记得我是他爱人的无知女儿,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我有着一张神似罗拾的脸,足以激发他对罗拾的怀念以及那一颗面对我的——愧疚之心。
他欠我的。
从那以后,我在萧衍身边扎了根。
在萧衍身边的那些年,我知道了一些消息:他的妻子进了精神病院,他的儿子浪荡且昏败。
许多年后,当我再次见到萧欠,那年我二十叁岁,他十九岁。
他不认识我,却早已在我的棋盘之中。
萧衍已经老了,这个男人就快死了;他的人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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