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一听要把他送去医院,心里自然是一万个不乐意。
且不提那德意志医生是不是真的医术高明,就算他真的高明,那他向使馆申请的医疗补助金不就全部吹了吗?
亚瑟现在选医生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敢于开药,更要敢于开票,医术反倒是放在第二位的。
亚瑟有心转移话题道:“有劳您挂念了,不过比起我这点伤,我还是觉得那些因为纵火案被逮捕的人更可怜一些。我前几天路过克鲁季茨兵营,看到那里关押了不少纵火嫌疑犯。一群人在冰天雪地里被脱光了衣裳站在铁板上挨个抽鞭子…”
谢苗诺娃小姐接道:“您也听说了那件事吗?第一个被判鞭笞的犯人大声喊冤,他发誓他是无罪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严刑拷打下他招供了些什么,还脱下衬衣,背对围观的市民呼喊说:‘东正教徒们,你们瞧吧!’他的背上布满了横一条竖一条的青色伤痕,现在却又要让这遍体鳞伤的脊背再受一次鞭打。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气氛也阴沉了下来,警察们全都着了慌,刽子手硬着头皮减少了规定的鞭打数,另一些人则赶紧刺字,还有一些人匆匆钉脚镣,事情就这么草草收场。”
了解一些内情的齐恩斯基夫人尴尬的替丈夫回护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今天天都在闹火灾,抓住的凶手又寥寥无几,皇上为此大发雷霆,下令限三天之内必须破案。您也明白的,皇上金口玉言,他说要三天破案就必须三天破案。”
霍夫林娜夫人忧心忡忡的问道:“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就为了这件事,莫斯科街谈巷议,舆论哗然。纵火犯被判了刑,然而直到昨天晚上,依然还在发生火灾。如果不给出市民们一个交代,这件事怕是很难翻篇。”
齐恩斯基夫人压低嗓音道:“您说的也有道理。我听我丈夫说,戈利岑公爵已经将此事上报给了皇上,皇上的意思是成立新的法庭重新断案,对那个在行刑前当众鸣冤的犯人,尤其要查清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