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私人小世界里开辟净土,尽量过上一种符合自己道德需求的生活——有些人可以做到,有些人则失败了。”
“失败的人呢?他们接下来做什么?”
“我不能定论。”
“在你已经做了这么多定论以后?”
“这些都只是我的私人观点。”客人难得谦虚地说,“基于已有的事实尝试给出一种理论解释,我们的大部分经济学模型都是这样建立的,可是说到用理论去预测未来…现实生活永远比理论更复杂,不仅仅是观念,还有个性、经历、能力…我不能断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我知道。”查德维克说,他深深看着自己的故友,脸上的笑容里带着忧伤,“他们会想要自我了断,就像我的叔叔…”
“可你叔叔是个非常仁慈的人。在这桩令人难过的悲剧上,我始终认为他的个性因素比观念因素更重。可是查德,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和你叔叔具有相似的不符合时代客观条件的观念,与此同时还有着更激烈的个性、更特殊的经历、更危险的能力…”
“能危险到哪里去呢?”查德威克不由问道,“一个人,连让自己的生活变满意都做不到,还能够威胁到谁?如果他真是那样一个过敏症患者,连世上已有的悲剧都不忍看,难道还会自己端着枪走进小学吗?”
“你现在是想要为你叔叔辩护,查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案例。他比你叔叔多了一种更可怕的选择。”
“什么选择?”
客人仍然盯着鹿角。她那洁白、怪异、平滑得看不见毛孔的脸颊就像在给她说出来的话当注脚。“伟力。”她简洁地说,“无穷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