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动手把你杀了。”
“那不成问题。”
“哈!这样宽宏大量?”
“拉杜,”李理说,“因为我也会这样做。”
她转身朝露营桌边的两人打了声招呼。鹦鹉立在笼中一角,仍静悄悄地盯着她。艾虎这会儿也不叫了,只是趴在草丛里翕动鼻翼,眼神里充满疑虑。它还在琢磨自己看见的究竟是什么,李理已迈步走向坡底。草丛在她脚边簌簌作响,总像有虫蛇潜伏在里头;蜜蜂倒是不见踪影——出事的那天以后,他们通过关系运作暂时封锁了树林,也清理掉了所有的蜂巢,尽量驱赶了附近的鸟类,以免触发某些不易察觉的隐雷,或者产生预期之外的生物变异。
在果林边缘,她碰到一个近人高的细长塔架,那是退尔布置在周边地区的众多风速仪之一。想要在两三公里外精准狙击可不能只靠运气和手感。为了尽量不起眼,他们还把风速仪漆成了迷彩调,旋转不息的风杯与来回摇曳的风标都是花花搭搭的棕绿色,好似一个在林中摇头晃脑的异形稻草人。通过风速仪上搭载的摄像头,退尔也看见了她,在私人频道内打了声招呼。
“两点钟方向。”他说,接着便不再多言。
李理仍按着她自己的步调和方向行进。果树林里原本就有几条现成的小径,是拿碎石砖和芦苇杆铺出来的,铺得不算细致,但比坡上的养蜂林好走。从树干与叶冠的空隙间望出去,田园与湿地远近难分,好似幕布后方低矮的舞台背景,是一整张光艳而平滑的油画:在画布的前景处,旋覆花酷似袖珍样的向日葵,自野草丛中斑斑点点地焕光;被驱赶出椴树林的蜂蝶觅见新的乐土,都成群结队地纠缠在阡陌间。田地里的青纱帐已抽丝吐穗,点缀着乳白或紫粉的流苏;团团黄玉似的秋葵花却有暗红色的丹心,好似胸襟前沁出的一汪血。田边的房舍前栽着成排红花韭兰——这种石蒜的同科远亲,人们称之为“风雨花”,总是在风雨来时才大片大片地盛开——而今新旧不接,只疏疏落落地残下几朵。
还在屋前盛开的是紫薇。紫薇被种在大瓷坛子里的,想必是为了和湿地本身的土壤隔绝,这种特别的爱惜使它得以在水土不服的绝地里开花结果。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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