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重的:来自烈火焚身的折磨,还有对功败垂成的恐惧,对这次行动失败会造成的后果的绝望;也许您还会想着要站起来,要撑到目睹对手死亡的一刻——这种想要取胜的强烈意志难道就不会成为影子的道标?”
“所以,”罗彬瀚说,“其实他并没有上当。他早就知道陷阱箱里的人不是我。”
“如果当时我们使用了另一种方案,”李理说,“如果我们选择了一个明白这次行动的最终意义,并且自愿为此奉献自我的人,先生,尽管在当时的你看来这可能是在浪费人才,或者——恕我说得更直白些,真正的原因是您不喜欢牺牲任何热爱生活的人——可唯独这样的人能够在痛苦中保持意志。他会和您一样求胜心切,和您一样想要挽救危局,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成为足以混淆视听的诱饵。我不能说这样的人一定能帮助我们取胜,可是如今看来,这套方案的成功率其实要更高。”
罗彬瀚久久沉寂。最终,他哑然失笑:“这些都过去了,李理。反正这招也玩不了第二次。”
“这只是我对您的回答,先生。您让熙德告诉我,太讲原则的人难以成事。而这就是我的答复:很多时候我们失败并非因为太讲原则,而是因为我们不能够真正彻底地贯彻原则。恰恰就是我们——即便是出于某种善意——想要通过有限地打破原则来获得眼前的胜利,最终却导致了更长远的失败。”
“所以呢?”
“所以我请求您做正确的事。我请求您接纳人的不纯粹,以及我们过往所犯下的一切错误,即便我们的本性不足以拥抱永恒。”
“那还能追求什么?”
“只要那一个美的瞬间。”李理说,“只停留在那一瞬间——”
“千秋万岁后,”罗彬瀚说,“荣名安所之?”
谈话声止住了。午后的日光落在色彩缤纷的田野上,未觉寒意的秋蝉于一片雅静中嗍饮树汁,颤鸣渐次低沉。一只蜜蜂突兀地飞过田埂,嗡嗡地绕着李理飞行,仿佛被她身上的某种磁场刺激得有点狂躁。罗彬瀚的眼光落到它身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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