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0月底,中国东南重镇淞沪。
深夜,白天还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已经基本归于平静。
远方偶尔响起的零散枪声只是证明战争还未彻底结束,浓浓的硝烟味随着秋风向这里每个还活着的人们鼻端缓缓飘送。
月光下,这座亚洲曾经最大的金融中心,已然是满目疮痍。
几条野狗在废墟中穿梭,身形竟显得极为肥硕,嘴角淌着血色,在明亮的月光下显得无比狰狞。
昔日的繁华,随着中日双方投入的近百万大军厮杀三月,消散于夹杂着浓浓硝烟味儿的秋风中。
在废墟中,一栋高大巍峨的建筑依旧屹立不倒,一队队戴着钢盔穿着深蓝色制服的士兵抬着弹药箱有序的正鱼贯而入。
建筑里没有亮灯,可能是怕引起敌人的注意,只是打起了几根火把照明,有高大厚实的墙壁遮掩,从外面是看不到多少光亮的。
除了军官压低嗓音的沉吼命令,就是士兵们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枪械偶尔不小心碰触发出的清脆敲击声。
能在黑夜中做到这一点的,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无论在任何时代。
而高大建筑的对面,隔着一条宽不过30米的河,却是灯火辉煌的一片街区,甚至还隐隐传来乐器奏响和歌女哀怨温柔的浅吟低唱。
天堂和地狱,不过一河之隔。
一双眼睛就在天堂对面的战争废墟中,悄然无息的看着这一切。
唐刀,已经趴伏在只剩下半人高的砖墙下的泥水中足足三个多小时了。
做为曾经中国最锋利的刃,唐刀去过最高的山、最大的洋、死亡率最高的训练营,最血腥的战场,这里的战场再如何残酷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震撼。
只是,他很难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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