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比痴迷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谢希书,喉间溢出了含糊低沉的咕哝,他的全身上下,似乎每一颗毛孔都在欢欣鼓舞地不断放开,然后收缩,就这样汲取着空气中那诱人芬芳的甜香。
而他的口涎,完全是不受控制,才从森森的细碎尖牙缝隙中滴落,将谢希书的脖颈与脸颊污染成一片粘稠腥臭的湿润。
真甜。
好甜好甜好好吃好诱人——
强烈的渴望,与浓烈的香气将“他”的大脑蒸熏成了一片充斥着欲望与本能的稠粥。
就连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他对着谢希书,正不由自主地张开下颚,而他的整张嘴也完全脱离了人类的骨骼结构限制,正张得越来越大,原来越大……
最后他的下巴几乎贴到了胸口,被彻底拉伸张开的口腔深处,无数海葵般柔软的红色软舌不断探伸而出直直指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谢希书。
在这一刻,“他”只需要稍稍再往下低一下头,便能将床上病弱昏迷的少年,从头到脚,彻底吞入自己的体内。
*
“砰——”
就在这个时候,在卧室的天花板上传来了一丝不容小觑的沉闷声响。
放在平时,在三更半夜弄出这种动静,已经足够让业主气急败坏冲到楼上去找人理论了。可谢希书今天实在太过于虚弱,此时才能依旧安稳地待在黑甜的睡眠之中,不曾醒来。
“你他妈在发什么神经?我就熬夜打一把游戏,碍着你什么了?你想睡你就去睡觉呀。”
“靠,要过就过,再不过我们就离婚得了,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老婆,你,你到底怎么了……我靠!”
“等等,是我啊,老婆?!好痛,好痛好痛啊,松口快点松口!”
“我知道错了,老婆你别吓我,你松口吧啊,我,我出血了……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松口啊啊啊……”
“救,救命——”
紧接着一个男人含含糊糊的惨叫声也透过窗缝顽强地挤入了卧室内。
空气中逐渐染上了新鲜的铁锈味。
跟声音不同,气味的变化更加细微而复杂,理论上来说,谢希书至少也要再过两三天,才有可能嗅到那种腐败恶臭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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