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面残破旌旗涌过护城河的吊桥,来到城下,乱糟糟地对着城头大呼:
“开门,快开门!”
“开城门!蜀虏追来了!”
“我们要进去!”
城头守卒被惊动了,有人探出半张脸看向下边,但见城下一片混乱,城门口处更是挤作乱蚁。
拖回来的十几面残破旌旗有五六支倒插着,不少人脸上还有半凝固的血迹。
跑在最前面的十余“溃兵”推搡哭喊着,将混着碎骨的马粪甩向城头守军:
“开门啊,耳聋了吗?快开门!”
有人甚至高举起已经被污秽涂抹得斑驳难辨的旗帜,正中还有个碗口大的破洞,对着城楼火把高呼:
“眼瞎了吗?看不到这是什么?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看到下边这般动静,守城的校尉越发不敢轻易开门,只能是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去请王使君。
眼看着城门久久不开,城下的溃兵里,一名断臂的士卒突然扑跪在淤泥里,高举的断肢处露出森森白骨——实为削尖的羊腿骨裹着染血的麻布。
他对着城楼疯狂叩首,额角撞在碎石上迸出血花:
“崔校尉!俺是第三曲的王阿牛啊!你忘了吗?我去年还到你家庄子干过活呢…”
城头的校尉看不清城下那个自称王阿牛的家伙是什么模样。
就算是看清了,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因为每年给他庄子上干活的人多了去。
但两日前派出去的援军里,确实有他庄子上的人。
当然,他也不在意城下这些贱民的死活。
但他却很在意自己的死活:
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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