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地方。”
“哼”,我斜眼睃他,“照你这说法,我还得多谢你替我的安危着想咯?”
他精瘦的手指动了动,在他动手之前,我一刀切向他手腕,他手心里低下暗红的血,一滴一滴,直到将青石路面都滴出一摊鲜红。
段其瑞常年浑沌的眼珠子冒出精光,他一手向我挥过来,我横着刀,直接劈到他手腕之上。
我砍了段其瑞一只手,他额头突起的青筋,空气里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还有那浓厚鲜艳的血慢慢流入青石板间的缝隙里。
段其瑞站在那处,一手捂着伤口,我说:“你当你是恶人,将人逼急了,人人都是恶人。你说京城里我活不下去,我看先活不下去的是你。我若是你,就偷偷摸摸滚回大理去,根本不会留在这里为虎作伥祸害百姓。”
前头就是侧门,我一刀砍下门上的锁,回头看了段其瑞一眼,他府中的那些丫头小姐们想来已经得到消息,快要过来了。
这宅子位置好,我从府中出来的时候,朝大门口望了一眼,这府邸修的精致,比我崔府精致。是的,崔府,曾经的崔相国府,我自那日懵懂间被抄家,又糊里糊涂跟着苏幕去了项地以后,我还没有回我自己家看一眼。
崔府在南城,那里是达官贵人们住的地方,我曾经无数次从那大门口进出来回,我也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在我家门口摔过跤。可我从未想过,那里有一天会不是我的家,再也不是我崔蓬蓬的家。
我如今是个平头百姓,走在人群里,没有人愿意多看我一眼,我一步步往自己家里走,路上的风景与往昔几乎没有改变,或许临街那酒楼新刷了招牌,或许那家银楼换了新的窗户,我一一瞧过去,竟觉得自己眼睛里染了风沙,有些灼灼生痛。
门上贴了封条,我站在崔府门口,久久地看。
那头来了几个兵士,我身子一转,钻进了后巷,那车夫曾经告诉我那里有个矮窄的侧门,我循着灰墙,摸到那小门边,我原本想侧着身子缩进去,结果刚刚低头,我就从那门里挤了进去。那时候的我健康红润,如今不过短短一年,我已经似被抽干水分一般,有些枯瘦了。
宅子里没人,不,应该是说连鬼影子也没一只。
我独身走在小径上,前头便是后花园,接着便是那条长长的走廊,上了走廊,可以走到前院。那走廊行将一半时,与我闺阁的小窗相对。
我一脚踏上去,在那个拐角处定住了,长廊还在那里,窗户也还在那里,可窗中人不再,那日春风一般缓缓走过的青袍男子也不再。
我手抚上那朱红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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