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冰种翡翠。我屋里就曾经有一件蓝田暖玉的屏风,上面雕刻莲叶何田田的景致,若有风吹,则要莲叶摇荷花动。
我家里那扇屏风已经足够难寻,许家这一面却更为矜贵,这一扇屏风全为翡翠所制,上头翡翠为绿,工匠雕了几间茅屋,几个孩童,一弯小桥,一排流水,岂不正是小桥流水人家。往下头看,翡翠又呈绯色,晶莹带红的翠色抹在下头,工匠雕了一爿桃林,桃林下站着一个着翠衫红裙的姑娘,我手摸上去,这样大的翡翠,这样细致的雕刻,不知道流出市面得值多少钱。
日头西下,天色渐渐暗了,外头走廊有丫头过来点灯,我在屋里站着,有一人道:“崔姑娘好,婢子是小桃,这几日专程伺候姑娘,姑娘有甚么需求都可以同小桃说。”
我转过身去,瞧见一个穿丁香色的小丫头冲着我笑,她问我:“天暗了,姑娘是否需要点灯?”
我点头,她便弯腰挪开琉璃灯罩,拿火折子燃了里头的蜡烛,那蜡烛易燃,又似有丝丝缕缕的香气飘出来。我指着那灯,“这是什么味道?”
小桃说:“回姑娘的话,这是薄荷兑风铃子的香味,可以驱赶蚊虫的。”
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从蜡烛里飘出来的?”
小桃点头,“是啊,咱们夏日用薄荷,冬日用金桔或者寒梅,这香味都是掺在蜡烛里的,家主说了,夏日熏香,热得很,也闷得慌。”
我很想歪着头,说一声,“哦,原来如此!”但这样有失风度。我崔蓬蓬好歹也是京城相府里养出来的小姐,我爹又不曾亏待我的吃喝用度,我怎么可以像一个乡下人一样咋咋呼呼的,忒没有见识。
外头廊下点了一串风灯,比寻常灯笼轻巧细致的灯笼列成流苏串徐徐点燃,一眼瞧过去,似在看美人面上的宝石簪,影影绰绰,欲说还休。我在屋里坐了,有人提着食盒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小桃立马去接。
我问小桃,“那人怎么不进来?”
小桃笑,“她的任务是送饭,招呼崔姑娘用餐不是她的事情,她不必进来。”
我叹一声:“你们家里规矩大。”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家又不是甚么官宦世家,用得着这么大的架子么,这规矩,比我相府如日中天时还厉害。我撇撇嘴,小桃也不同我争执,只说:“家里是这样的,姑娘是客人,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我瞥了小桃一眼,我又不是他许家的人,凭什么让我习惯他家的规矩?等许家那位还了钱,我一定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我笑一笑,对着小桃道:“我方才误会了,还以为你要说,‘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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