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清凉山上,灵芝与秀儿正在院中修剪花草,见我回来,秀儿问:“小姐,钱要到了吗?”
看看,这就是我家的丫鬟,见了女主人,已经不关怀我是否身体康健,是否一路顺遂了,如今久别重逢,见面就问钱要回来没有。我低头抚了抚裙子,正要装腔作势,灵芝没什么好气的声音就飘过来了,“咱们送去边境的粮草被劫了,就在陕西境内。”
灵芝说:“听说这回圣上发了大脾气,令费铦往陕西去了。”
秀儿握着修剪花枝的剪刀,在旁边添了一句:“小姐,那个......”
我侧目,“甚么?”
灵芝不是我家的丫头,说话也不客气,“她是想说,你家的那位先生也跟着去了,粮草被劫,圣上震怒,说检校卫的人都是废物。圣上的意思是,不要检校卫的人破案,只要他们把粮草夺回来,夺回来了生,夺不回来,死!”
夺不回来,死?
帝王之令,冷冷冰冰。我本站在廊下,这头在阑干上坐下了,不对呀,我似乎在哪儿听说过这粮草之事,这粮草不应该早就被苏幕劫了吗,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呢?
我捶了自己脑袋几下,我年纪轻轻的,又没大劳大损过,怎么会记不清究竟于何处听闻过苏幕要劫粮草之事。我静了心脉,双腿盘坐在一起,似参佛入了定。
秀儿指着我,“我家小姐怎么了?”
灵芝冷哼,“莫不是见你家那位先生要入项地,她急疯了?”
项地?是的,项地。我曾在项的西海皇城里听李绛对苏幕是这样说的,李绛说:“我要叶清臣死,马上。”苏幕问她开什么价码,李绛说,“大殷运往边境的十万粮草,我知道路线图。”
李绛,苏幕。我霎时起身,“秀儿,准备起身,我要入陕境。”
秀儿与灵芝在一处久了,竟事事都问灵芝的意见,“灵芝姐姐,这......?”
灵芝叹气,“你家小姐要为你家的那位先生孤身犯险,你还不去阻止她?”
秀儿丢开剪刀,站到我身前来,“小姐,您冷静一点,这一回是项和殷的恩怨,您去了也于事无补啊!再说了,如果粮草要不回来更好,正好让费铦顶罪,岂不是一箭双雕,他要倒霉,咱们家的大仇也得报了。”
换做数月之前,我万万想不到这一番话能从秀儿口中说出来,如果说这话的是苏幕,我是一点不奇怪的,苏幕自来就是个冷血的硬汉。从他喂我喝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身边的两个丫头也成了这个样子,冷漠不堪,天香背叛我,此刻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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