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半蹲着沉默,听她说害怕,忽而仰头,望住了身前。
问时,他将掌心撑住膝盖,揉捏两下,再艰难起身。这人长睫掩映下的垂眼,现时无力下耷着,神情就像只受伤的小兽,眉目里满载的,都是对她抗拒的哀怨,和恐惧的不解:
“生生,你如果总这样对我,我真的会很难受。”
男人于话语间走近,步姿略有跛态。
“我知道你想谈什么,但屋子里有我准备了很久的惊喜,你要是连看都不看,又让我怎么能够相信,你是带着足够诚意……过来和我交换的呢?”
交换?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要交换?
“宋远哲,我劝你清醒一点。我哥哥已经死了,有了这个例证,我怎么可能傻到再拿自己当筹码,和你交换任何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你想多了,我今天找你并不是这个意思。”
“嘭!”
手边的摆件,被男人随手抛摔,砸墙震碎。
“罗生生,这么多年走过,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也比谁都清楚——”话语顿挫,宋远哲略略昂首,颌面随紧咬微动:“我向来耐心不多,脾气……也非常不好。”
这是句威胁,赤裸裸的。
罗生生听后,出于应激,缩肩瑟瑟着,偏头闭紧双眼,害怕到连看都不敢看他,更别提与之答话。
其实照惯例,发泄过后的宋远哲,心情常会有所和缓,而后很快变换态度,用主动认错,来恳求罗生生的体谅……
但他今次,却并未如常。
反而垂眸睨了她会儿,面色里的冷感在其间逐渐凝聚,成就出一副凶相。大概是胸口淤堵着憋闷,他索性抬起手,将衬衫的二叁粒扣给轻解开来,而后俯身撑墙,把女人圈禁在怀,低头附耳,沉声低语道:
“说什么都是为了罗熹?这话我最不爱听。”
“要不要我告诉你,有多不爱听——”
“就是比程念樟在电话另头直播操你……听来还要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