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街46号,四楼东间,此时正亮着两窗昏黄。
轮值的陈劲端了碗素面进屋,摆放在程念樟跟前,语气和缓地劝道:
“吃点吧,这个张嘴没事的,又漏不出个啥,没必要搞绝食这套……而且再熬会儿就到48小时,出去以后,你就算挂念起今天,想吃咱院里的这口,估计也难再吃到。”
这是句调笑,亦是个有收有放的问话技巧,意在攻破受审者的心理提防。
程念樟听闻后,没作理会,只淡淡看了眼手边正冒热气的碗口,突然联想起去往医院前,罗生生给自己做的红汤奥灶——
印象中,那碗面的卖相,比桌上这份肯定是要好上不少的。只不过当时心里梗着别事,浑不吝地嗦了两下筷头,不知滋味地喝下口热汤,却愣是敷衍大过享受,到底没顾得上吃完。
就那几根细面,这男人原不当回事,未曾料想,最后竟会变成连日粒米未进的他,肚里仅剩的一点余粮。
“早知就心平气和吃完了它,指不定还能哄那女人多点开心,省掉些日后的旧账。”
程念樟如是后悔着,暗暗于心间自嘲。
运动量骤减的关系,男人腕上的老万国,因没法自然上弦,走时会偶有不准。
刚才听陈劲提起时间,他低头瞥了眼盘面里的指针,眼见离零点还有十来分钟,窗外忽尔爆亮,天际出现一片红紫,将男人坚毅侧脸,也快速染上了不断变幻的微光。
他转头看了看,方才知晓,原来这厢竟是遇着了场盛大的夜放。
“哪来的阔绰手笔,又不是什么节庆,挑在这时候点炮,真是吃饱了有够闲的。”
陈劲咽下口自己的夜宵,无心同边上做笔录的同事,调侃着说出这句。
对方闻言,瞥眼似在走神的程念樟,见他不像能撬开嘴的样子,便摁关录音笔,后仰着伸出个懒腰,闲闲回道:
“中午吃饭,我听楼下城管的同事有聊起,是个姓林的过来做得备案,说给女朋友庆生用的,派头挺大。”
“哦?这么大排场,底下得蹲多少消防?就为哄个女人开心……”
陈劲话到一半,手里夹菜的动作停住。
他现在被借调参与专项扫黑,连带有内部肃清的任务,对疑似贪腐或保护伞类事件,天然会有些职业敏感:
“对方叫林什么?两会关头,各地都谨小慎微,况且安城还是重点关注对象,上头怎么会批下这种铺张?”
“叫林瑜,双木林,王旁周公瑾的瑜,应该也就个代人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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