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目色毫无聚焦地看向了她的方向。
“你在讲些什么?我听不懂。”
“宋远哲昨晚给我看了点东西。我哥案子里,那几个愿意翻供的证人,你还记得吧?他们账户,叁年多前有好几笔境外汇款入账,正好全集中在案件初审前后。他查账不仔细,只去找了最大头那笔的交易对手,当时因是超了外汇管制的关系,对方走得是外贸公司的离岸户头。你这人做事仔细,还特地让卞志恒弄完法人变更,再去工商注销。不过这种手段前两年还算高明,现在国内去红盾一查,小动作全都清清楚楚的,时间线也能逐条对上,连辩解是巧合都难。”
“志恒名下的公司多如牛毛,宋远哲有心要离间,随手挑一个贴合的就行,骗你绰绰有余。”
“你嘴真硬。”罗生生放开他,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不是都说了他查账不仔细嘛。当时看图片,这笔公账上头不远,还有笔来自个人的小金额试汇,名字叫jinglong。这个名字我听你提过,没记错,应该是季浩然被打的第二天早上,你当时说这人背景不干净,所以我印象很深。昨晚我怕漏嘴,教宋远哲顺藤摸瓜再去害你朋友,就没点出来。我后来说不信他,他也没拿这个出来当作佐证……所以其实很明朗的,你也别再装了,狡辩真的很难看,你知道吗?”
“我没想过让罗熹去死。坦白和你讲,与其说我当年是在报复,倒不如说是大局里的一步走棋,吃兵进卒的取舍罢了,不是罗熹也会是别人,犯不着来过分揣度我的恶意。而且他的死,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
话毕,程念樟起身扔去毛毯,也不管湿濡,直接穿回衬衣,套上外套,就是副作势要走的腔调:
“早点睡吧,小邹在外面,有事可以叫他。”
“你去哪儿?”
“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