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和思绪接收刺激后,慢慢恢复了些以往的活络。
“还是先回趟观棠,我要去取点东西。”他起身,扣上衣领,临镜照了照面色:“对了,罗生生有找过你们吗?”
“没……没有”
没有吗?
男人手上动作微顿,隔过几秒,才幽幽回了声:
“哦。”
口气恹恹。
之后在去往观棠之前,小谢又自作聪明,为帮程念樟多晾罗生生几时,擅作主张地包了家私房的粤菜馆,说是用来给自家老板接风,再顺道帮大家补上一顿劫后的饱餐,消消晦气。
席间除了司机,他们几人都饮了不少酒。
小谢借着醉态,朝向程念樟一杯接一杯地劝喝,倾诉了许多连日以来的辛苦。
程念樟神思游离,因心在别处,来酒通通不拒,闷头灌饮间,也逐渐生出了几分朦胧的醉意。
摊子结束,已是临近半夜的时点。
男人拖着沉身归家,进门后习惯性地叫了句:“生生。”
无人应他。
“我回来了。”
还是没人应答。
“是睡了吗?”
他扯开领扣,一边嘟囔这句,一边脚步踉跄地走向了卧室。
床是空的,崭新的床品铺平着,正中摆放了两个戒盒,下面压有张印花的信纸。
程念樟脚步在房门处停滞,眼看到这些,不敢再继续往前。头脑几度宕机又重启过后,他陡然转身,冲进了衣帽间,开始像个疯癫一样,将所有柜门通通打开,来来回回地不断翻找,企图搜寻到她并未离开的存迹。
然而没有。
除了他送与的各色礼物,罗生生什么都没有留下。
家里就像进了群窃贼,不止偷光了她的衣橱,还卸走了她从英国寄回的挂画,藏匿起了她所有的摆件、饰品,连冰箱上那些无用至极的磁贴,也没能逃得过对方的觊觎……
望着空荡荡的家,程念樟没想兜了个大圈,一切却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当他终于舍得拿起信笺,手心已克制不住颤抖,纸张开展后,入眼的字迹是个个都如她般隽秀。
上面一笔一画、工工整整地细写着——
“亲爱的阿东,见字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