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典型。
前台背景墙连排的世界钟里,此刻显示的北京时间,是凌晨两点。
罗生生不晓得这个时间,程念樟能叫得动谁,来替着大半夜地,跑腿把东西送到她的手上?
这姑娘虽然嘴上说着诸如不想见面这类绝情的说辞,实际程念樟若执意要来,她也未必就会像话里说得那样,不领情面。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真正的死板一块,多戳几下,总会碰到软处。
只看对方愿不愿意罢了……
入夜十二点以后,水吧边上的休息区,按酒店规定,是不准亮灯的。值班经理与罗生生沟通情况后,赠她一条盖身的毛毯,便挥手熄掉了厅堂半壁的亮光。
昏暗落下,困倦蓦然开始侵袭。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情,亦耗费了罗生生太多脑力,在几轮剑拔弩张的对峙过后,她忽而觉到了一股紧绷后的泄气,产生了一种身心俱疲的感受……这些生理和心理上的劳累,并起而至,不禁教她没忍住困意,慢慢合起双眼,轻点头颅,坐着打起了盹觉。
睡得浅的人,是很容易发梦的。罗生生闭目侧倒后,枕着自己掌心,不消片刻,脑里就又开始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
梦里的画面,延续了刚才向海的情节。
她奄奄一息躺在片成冰的水面,不远处的程念樟飒然自逆光中走来,裹着一身黑衣,靠近蹲下后,拍了拍身上浮雪,笑着伸手,将冻僵的她给用力拉起,再紧紧拥入怀中。
等终于把她煨暖,这男人又不知从哪儿变出把长伞,甩手撑开,挡住外来的风雪,造出了一方只属于他们的天地。
后来他就这么搂着罗生生,在梦境的雪原,一步一个脚印,朝着归家的方向缓缓行去……
“生生,我们回家。”
“好——”
梦里,她刚要开口给予对方肯定的答复,耳边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个外音。
“女士,醒醒!”
被连着推搡两下过后,罗生生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终于有了转醒的意识。
方才的梦,看似短暂,也无甚波澜。然而当她再度睁眼,外头的天光却已通透大亮,前台的挂钟,时针也早划过了9点的分界。
“您护照已经送到,可以去办理入住了。”
“嗯?送到了?”罗生生有些懵:“他人呢?”
值班经理见顾客焦灼,不自觉顺着她的视线,亦好奇地望了眼身后。
大厅除了几个正在办理退房的住客,就再没有任何除工作人员以外的身影。
“您问的……是给您送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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