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话尾,男人蓦地握拳,又缓缓松手,表情僵硬。
“罗生生,你没必要这样说话。”
是没必要,罗生生也知道。
但程念樟太厉害了,他说不会自辩,却句句都在反诘。
她要是不这么防御,顺着他的逻辑走,最后难免掉入自证的陷阱当中。
“我想走了,让我走吧……你也说了,我们不是同路人,我没有义务也没有心情去体谅你,再继续纠缠下去,除了不断互相揭伤疤还能干嘛?你自己不觉得难受吗?”
“呵……我以为你刚才只是在考验,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我自作多情。”
“你明白就好,礼物谢谢了,但我不喜欢,也不需要。本来今天想趁你不在,过来把我东西搬走的,但过两天我就得回去澳洲,这么一闹,估计只能借你宝地等放过春节再说。你要是看着实在碍眼,通通扔掉也不是不行,反正东西和人都是一个道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说完,罗生生抬手用指腹抹去湿润。
咳嗽一声过后,她扯动唇角,假意对程念樟露出笑意,道过“再见”便迈开脚步,错身与他擦肩。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纤细的手腕,隔着毛衫的长袖,被男人倏地捉紧。
程念樟垂眸后复又抬眼,目色一改刚才温和,变作锐利。
“你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这里当什么?”
“又把我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