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休憩饱足的缘故,刘安远今日整个人的气态,看来明显要比昨天飒爽精神许多。
这趟赴约算是私人行程,因不想与罗家老小拉开距离,他便没让王栩跟贴左右;拾掇打扮上,也褪去惯常的商务质感,着了身宽松的苎麻套装,姿态随性,入目满是惬意。
罗晴进门后没注意气氛,嘴里还在叽哩咕噜地延续着路上的话题,同刘安远谈论自己两个外孙的各种趣事,顺带催他也抓紧年岁,早生一个。
刘安远面上出于涵养笑听着,实际心里却并不快意。
与外界对他们夫妻——事业至上、貌合神离的主观臆断不同,他是喜欢孩子的,早年与张晚迪感情深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做过备孕。
后来女方肚子长久都没动静,检查过才发现,原是她天生有输卵管发育不全的问题;外加少时拼杀,下腹受过击伤,子宫和卵巢也有病变,不具备受孕的条件。
被宣判无法拥有子嗣后,张晚迪本就骄纵的性格,开始变得愈加善变和多疑。
他们夫妻关系裂变的开端,是份家族保险金信托的撤销申请。
没有父母,没有子女,意味着保单和信托的法定受益人只会剩下配偶,也就是说,但凡张晚迪有个三长两短,刘安远便可以坐享其成,独吞她和她家族,几代人累积的所有财富。
可能听来有些被害妄想。
然而男人,本就是这世上,最不值得信赖的生物。
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她不信刘安远能经受得住考验。就算刘安远异于常人,侥幸扛下了道德的敲击,那又能否在往后的漫漫岁月里,甘心接受孤老无后的磨砺?
张晚迪不是个好赌的个性,她只喜欢确定的东西。
如果有些问题的答案,最终只能仰仗一个男人的良心,那她宁愿一开始就预设,这个男人……
他根本没有良心。
所以其后发展,正如看见得那样,她用不断的提防和猜忌,把假定的预设变作为现实,逼迫对方应招反击,最终演化成了如今这种夫妻背刺的可笑局面。
既是自作孽,又怎能不算是种得偿所愿。
“蔺姨,我们是不是来得早了些?”
刘安远入室后,扫眼沙发上端坐的众人,见到有生客来访,也没多问,只微微蹙眉,在空荡餐桌放下份早茶,出言示意了唐突。
“没有没有,哪有主人嫌客早到的!都是蔺阿姨不好,聊天聊忘了时间,午饭都没得准备,害你来了又要等,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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