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的告知,反倒催生出了女孩越来越多的担忧情绪。
程念樟前晚出门之后,罗生生左眼总会时不时地挛跳,头脑也恍恍惚惚,经常不自觉陷入种莫名的抽空状态,就和鬼上身一样,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她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凶兆的出现,本质是种心理投射,和人的时运,或多或少都有些微妙关联。
“什么会要连开两天,电话一个也不能接?(愤怒表情)”
思索片刻,罗生生不认命,朝对过又追问着发出了这句。
手机的聊天界面,在显示发送成功后,顶端就一直挂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大概四五分钟过去,本以为会收到篇小作文的罗生生,没想白等一场,只得来了另头轻飘飘的三行短句:
“总之出大事了”
“别问”
“别添乱!!!”
罗生生见信懵住。
不知是不是受心绪变动的影响,就在她拿着手机发呆的间隙,肚里忽来一阵绞痛,腿间湿濡。
她当时坐在床沿,为怕染血床品,直接起身,一手捂着下腹,一手扶着边墙,亦步亦趋地,猫腰踱进了洗手间的地界。
当她双手终于撑到大理石台面的边缘,都还来不及借力扶稳,转坐上马桶,一道细长的血流,便已经从女孩颤抖的腿心出发,如条蛞蝓般,沿着内侧皮肉,向下蜿蜒行进。它滑过膝头和踝骨,最终沾湿脚底,在地砖上洇开一点朱砂似的殷红,刺人心目。
“啊……”
罗生生揪紧腹前的衣料,不住呻吟着,缓缓跪落地面,而后因痛感愈演愈烈,索性翻身侧躺,蜷成副胎儿的姿态,慢慢模糊掉意识,放任自己昏睡了过去。
洗手间的地,冷而潮。
女孩牙关紧咬,身体的颤抖和失温,让她在迷蒙中,不断陷入一个又一个噩梦的循环。其间所有程念樟出现的场景,这男人都只给了她背影,身上的外套始终不变,是昨晚他离去时披得那件大衣。
伴着梦境的层递,程念樟渐行渐远,直至化成个小点,消失后再也难觅踪迹。
不晓得过去了多久,当最后一个无他的梦魇落幕,罗生生睁眼乍醒,发现外头已是新一轮夜黑。
肚子仍旧伴有坠痛,但比白天那种撕裂般的感受,明显要轻缓了不少。
家居服上,睡躺时着地的那侧布料,被她扯过粗看了眼,发现上面沾有几滩干涸后发褐的血迹,和例假时的漏液几乎没有差别。
正处孕中,却腹腔出血。
预示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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