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政要合影,大师墨宝,以及其他文人对《简东传》的评注云云。
工作室以她作为出口,代替本尊发声,既帮助乙南爱惜了羽毛,也在一定程度上,扼杀了这条链路下继续扩散舆情的可能。
程念樟今朝落地安城后,没急着回转住处,反而优先去往国影,车接吴悠,请她吃了顿酬谢的夜宴。
席间两人照旧没聊太多,各忙各的,端看着,就像是对不熟的家伙硬要拼桌,气氛略略有些尴尬。
宣传期素来会比平时忙碌,程念樟坐定以后,手里始终攥着手机,即便饭点,也总有发不完的消息和打不完的电话,不断侵扰着他的安宁。当中菜品一盘盘地上,这男人将筷箸几经拿起,再几度放下,碗里始终空空,全程都是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完全没把精力拨冗到吃食和对方的身上。
“来,趁热喝点,你好像比上回酒局看见,要明显瘦掉不少,想来路演是真的很辛苦吧?”
吴悠边说,边试探着,往他碗里舀了两勺扁尖排骨的清汤。
放下时,碗底和骨碟相碰,发出清脆“噹”声,吸引走了男人注意。
“瘦了吗?”
他挑眉问。
“嗯,别处不知道,你脸上的线条明显锋利了不少,人的面相是遮不住疲态的,这段时间到处奔波,身体应该累坏了吧?”
“还行,习惯了。”
程念樟没细听她话语的后段,只攫取了其中提及自己轻减的部分,闻后就像遇着了什么乐事,眉目瞬间舒展。
出于开朗,他乜了眼身前那碗浮沫的热汤,因心里想起另个女人,手机便自然而然地被他放在一边,改换提勺,抿嘴尝了口滋味:“这个时节,是不是没有鲜笋?里头的扁尖似乎没浸泡开……味道有些咸了。”
从前见面,这男人都是副冷冷淡淡的腔调,吴悠很少听他谈及公事以外的内容,当下破天荒聊起日常,竟还有些让她不太习惯。
“吃笋要近冬春,现在刚入秋,这家店估计也只有腌货,是会更偏咸口一些吧……”
“哦,原来这样。”程念樟垂眸搅动调羹:“那果然还是时令的菜式,会更有滋味一点,你说是吧?”
这话云里雾里的,吴悠按过去经验,以为他又有什么教旨要颁给自己,不由纳闷道:
“是有什么深意吗?我没听懂……”
深意?
他只不过嫌弃汤咸罢了。
“呃……”应该是觉到她的应对倒人胃口,程念樟皱了皱眉,语调倏然跟随表情沉降下去:“别想太多,随口说点家常,没什么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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