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我们过完元旦就回。”
从医院离开去接孩子的路上,程念樟想了片刻,忽而蹦出这句。
罗生生看他脸色板着,也没急着回,慢条斯理地剥了颗砂糖橘,再笑意盈盈地塞进了他的嘴里:“知道啦!知道啦……你也别搞得紧张兮兮的,我当时一个人跑这些,稀里糊涂不也生了。羡逸现在还不是难得的好,所以你看,多愁也没用,还不如看开点自在。”
“这都是后话,你要早说想留孩子,当时我戒了烟酒,指不定他身体能更好。”
“喔唷!自己生活习惯差,又不晓得避孕……还怪我咯?”
程念樟被这话给噎住,抿了抿嘴,自知理亏,遂也没敢出言怼她。
稍稍沉默了会儿,大概是不想她再深究下去揭出伤疤。于是咂摸过后,这男人又突然拐弯,换开话题道:“刚才这橘子没味儿,哪里买的?”
“医院外头,嘴馋买的,我尝了口也觉得不甜,所以就剥给你了。”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男人听言,不禁斜瞥了副驾一眼,眼看她在笑着,嘴角便不觉跟着往上牵了又牵。
“别剥了,等会儿那小子上车,塞给他就行。想吃的话,晚上我再帮你买点新的。”
“你会挑吗?我想吃带点酸味的,不要很甜的那种。”
“小事情。”
闻言,罗生生憋住笑,立马哄小孩般竖起拇指,高声赞他——
“哇!老公真棒!”
也就这么一句简单的夸奖,对于见惯风浪的程念樟来说,却莫名受用。只见他忍了忍,还是破功没掩住得意,放纵着将笑容扩大,直至染上眉梢。
(二)
近两年由于疫情,蔺安娴基本都被困在国内帮罗生生带娃。年中政策放宽了些,她才终于得空,能回澳洲处理掉积攒下来的杂事。
没想这一回去,等到年末彻底放开,南边又开始卡脖子,限制起了航班。要不是因为这出,她本意里……还真不太想麻烦罗生生这么费劲吧啦,跨越半个地球地来回折腾。
自从18年初罗熹去世那次,其后程念樟就再没到过悉尼。
西方的城市素来变化不大,paddington又属旧区。他们到抵后,路过的风景基本和当年无差,至多不过添了点彩灯灿树的节日气息,看来更显热闹而已。
他们这趟按理算作回门。
蔺安娴和罗晴虽在电话中没安好气,但知道人要回来,还是大张旗鼓地做了不少准备,特意铺张红毯,各自盛装,恭候在门口相迎。
“好婆!小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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