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书记员,得以与章平耳鬓厮磨,办办案调调情,想来也挺美的。名人的成功大多不可复制,但二奶的套路却是遍地开花。张爱民天天长吁短叹,只恨自己瞎了眼,竟然押错了宝,听他的意思,大概一直拿我当假想敌,身家押上一拼死活,输得内裤尽湿才发现对手根本就不是我。全白瞎了。
他滔滔不绝地大喷口水,发泄完了又送我条领带,说什么齐心协力振兴律所,有案同办,有钱同赚,潜台词大概是:有女同干。
他走了没多久,徐达来找我还钱。
徐达跟我同级进校,是我校自控学院一朵奇葩,他高分考进来之后,始终无心学术,整日专心于蓄发明志,抱着吉他唱了两年校体育馆,接着光荣肄业,赶潮流去北漂,引来无数追随者效仿,造就N大史上最低学位通过率。
结果这哥们天子脚下转了一圈,牢骚满腹地又回来了。他对我说,北京这地方太JB扯淡,只有混子,没有音乐。他说这话的时候异常沧桑,异常严肃。后来他一直跟石城男科医院边上一家酒吧里驻唱,唱唱罗大佑,骂骂党中央,落落寡合,极不得志。徐达这人是个典型的老愤青,他对这世上的一切都看不顺眼,他过的落魄,也就总是不满,总是要骂。
我一直认为大学毕业前是愤青,很正常,如果毕业了,仍旧是个愤青,不会冷静思考只会随波逐流的谩骂、信谣传谣而不懂辟谣,那说明失败的不仅仅是教育。徐达属于老一代愤青,他也发泄,但不随大流,他只会对这个社会发出刺耳的叫声。
他看社会不顺眼,社会就只能还他以白眼,五年后,他仍旧一无所有,理想虽还挂在嘴边,却早已是远在天边。突然有一天,他找到我说要借一万块钱,我沉思许久问他借钱干什么用,他说上个月去了趟宁夏,在李元昊的陵墓面前唱了王洛宾的《永隔一江水》,那天中午非常炎热,贺兰山和西夏王陵悄无声息,他说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风雨带走黑夜
青草滴露水
大家一起来称赞
生活多么美
我的生活和希望
总是相违背
我和你是河两岸
共饮一江水
他一直都是这样,随心而动,随性而发,红尘寥寥,无可牵挂,自由得像只苍鹰,随时随刻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从我这借到钱之后,他靠着一个做音乐的兄弟,发行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那张碟做得十分简陋,甚至连名字都没取,他花了大概半年的时间从长白街走到水西门,卖了大概三百张,我也有幸得到过一张,里面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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