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手脚冰凉,不知该如何应对,想我二十几年来也没受过这种气,当即脾气上来想指着他鼻子骂:你他妈算老几?!结果当然没有,低头哈腰的把名片留给他,他二话没说,直接揉进垃圾桶里,指着门对我说,你们这些年轻律师,应该端正态度好好办案,为中国的法制建设做点贡献,别整天动歪心思!赶紧走!
我没办法,只能夹着尾巴落跑,后来也不愿意找袁城说这事,垂头丧气的,想这入行也太难了点,突破口都找不着,然而又心生悲哀,这世界已经腐烂,我们就是那一只只毛黑油亮的秃鹫,想我整日拿袁城当太岁爷伺候着,然而这遍地腐肉,他却不舍得分我一口。
结果第二天在电器行里遇见黄河,大法官正跟他老婆商量买音响,他嫌贵,紧捂裤袋浑身散发着视死如归的阶级斗争情怀,他老婆一赌气跑了出去,他也阴了张脸站在柜台前,突然朝我这边扫了一眼。我赶紧奔过去,一看是台爱华出的新款,要三千八,售货员不停地引诱,说日本原装,仅此一台,黄河长吁短叹,说东西是好东西,就是贵了点,我脑子里两个小人论战,激辩如火如荼,最后终于一咬牙,上前对售货员说,这台我要了,你给我开票,我出去取钱,说完便一路小跑出去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算问我爸借钱。
我爸一眼识破我的意图,气得大骂,骂我混球,不好好办案,动这些心思。但任他骂任他吼,我自岿然不动,最后他被我磨得没办法,说你想要钱是吧,拿笔!我说拿笔干什么?他说:立遗嘱!说完扔了电话,我在电话亭里气得浑身哆嗦,一拳头砸在投币电话上,疼的还是自己。这事说来残忍,从来都是老子帮儿子的,只有我爸,实权没多少,但大小是个官,在自己的堂口遇见我,竟舍得假装不认识。
后来我又去找朋友借,那时候大家手头都紧,刚参加工作没多久,一个月工资也就六百不到,最后基本就是你借三百我借五百的,好不容易凑了四千,其中杭志永借的最多,八百,那钱我始终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因为他是我们当中唯一没有收入的,这小子平时过的紧紧巴巴,但对朋友,从来都没捂过口袋。
我拿着钱冲回电器行,发现售货员正在打包,他面前站了个地中海,手拿信封一枚,看情况是准备去交钱。黄河脸色铁青站在边上,显然是因为我去的太久,售货员把东西另卖了。
我头脑发昏,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把一叠四伟人拍在柜面上,说草,我先来的,你凭什么卖他?说完还推了那地中海一把。黄河一直冷笑,指着我鼻子说,你取个钱要去那么久?你他妈是去偷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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