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深处就已经决定独自远走。
我突然觉得很饿,下了碗速冻水饺,兑了点醋,又浇了点辣油,吃得满头是汗,这时王二宝的短信来了:再给你两天时间。
我心里发笑,这小子警惕起来了,不敢打电话是怕我录音。上次他给我的账号,林寒川给我查了,是一个在所罗门群岛注册的企业账户,明显的洗钱行为。在清楚我的钱干干净净的前提下,他的洗钱行为就显得破绽百出。我的底牌我自己看的明白,就不可能蠢到他满嘴露刀却毫无察觉,这是一个明显的栽赃,洗钱罪在刑法范畴内属于下游犯罪,上游六大项,毒黑贪恐走私加金融,没有一个轻的,这大概也是说明了为什么他一直坚持通过汇款,而我主张走现金渠道。
这栽赃后面是什么,我不敢想,我只知道自己屁股不干净,只要纪委反贪之类的找上我,肯定能查出东西来,这是一杆枪,乌黑发亮,枪口正对着我,就等着我挺着胸膛往上撞了。谁握着这杆枪?王二宝撑死没那智商,大宝又不可能在里面操纵,仔细盘算下来,仇人也就那么几个,除了这大宝二宝还能有谁,莫非是?有个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勾出一身冷汗。
然而最起码有一点是好的,这么一番推测下来,主动权就落在我手里了。
我把碗筷扔进水池里,拿起车钥匙,赶去一个地方。
40、堂吉诃德 。。。
早上我爸打电话,语气里有点沧桑,又有些难以点透的情绪,他说:明年就是三十周年了。我愣了半晌,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算是幸运的一代人,懂事之时,那场毁灭性的灾难已经临近尾声了,知道不必再喊着谁万岁然而心中茫然,也不必再揪着谁送上批斗台。亲人终于可以有,敌人也终于可以没有。不再有谁借以群众之名来逼着你表明立场,因此你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更可以什么都不用说,你有了选择的权利和这权利下的尊严,于是你才可以作为一个真正的人存在着。
灾难对我的家庭其实没有太大影响,家族成员大多善于跟风,精于逐流,因此无论哪朝哪代,皆可安身立命,只我父亲一人傲而不群,不过因为当时身体欠佳,生了场大病,躲过了些风头。
我父亲学历不高,中专毕业参加的工作,虽然稀里糊涂进了司法系统,但一直对学历耿耿于怀,总撺掇着我继续读研读博,而我却没有那种学历崇拜,觉得干这一行,重在一个“混”字,怎么左右逢源,怎么中饱私囊,才是个中精要。
真才实学四个字的分量太重,背在身上不过是个良心负担,压得你直不起腰,越是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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