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的人都离开了白家大宅,如今在白家工作的跟白哲没有交情,白夫人说一句谁也不许管他,就真的没人管他。中间季勤章不忍心来看过几次,想着哪怕不能给白哲吃点东西,好歹给他口水喝。谁想到被白夫人逮个正着,白夫人不怒不恼,只是走过来,把那杯水远远地泼了出去,宁可全洒在地上,也不叫白哲沾一滴。
然后白夫人扶着季勤章的手,叫他喊两个佣人上楼来,陪她打牌。
白夫人这辈子的爱好极少,因此她也不是很能理解白哲热爱音乐的心情,但打牌却的的确确算她一样难得的爱好。她的牌技十分好,打起牌来可以一整夜不睡觉,不光自己打,为了解闷,还教家里的佣人打。然而你要是劝她换位思考,她如此热爱打牌,恰似白哲如此热爱音乐,她又要嗤之以鼻,说两者都是摆不上台面的东西,有什么好比。
季勤章被白夫人钦点,自然无法抽身,中间想叫个佣人去看看白哲怎么样,佣人也没一个敢去。急得他找借口尿遁,结果刚一开口,白夫人就把他拆穿了。
就这么陪白夫人打了一整夜的牌,到黎明,季勤章实在忍不下去,忽然把牌一推,道一声抱歉,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有人先他一步,从外面推开了门。
“太太,”佣人急急忙忙道,“有个人在外面等着,想要拜访您。”
这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会是谁?
白夫人转过头:“他说自己叫什么了吗?”
“他说他姓杜。”
季勤章猛地握拳,推开佣人走到门外。
这时,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大叫——
“白哲!”
☆、50|8。15
白哲睡了长长的一觉。
他依稀记得沉入黑甜梦境前似乎看到了杜子骁。杜子骁身影模糊,只有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心和担忧的唇角无比清晰。白哲听到他在叫自己,他朝自己跑了过来。可他该身在国内才是,怎么会在这里呢?
然后白哲便跌进梦里去了。
他睡得很沉,只觉得在许多个乱七八糟的梦境里穿梭,累又醒不过来。不知睡了多久,意识渐渐浮了上来,他朦胧地睁开眼睛,屋子里暗沉沉的没有开灯,只有院子里透过来一点光。他视线模糊,隐约看到床边坐着个人,神使鬼差,他脱口而出:
“子骁?”
床头的台灯亮了起来,白哲下意识避开骤然亮起的灯光,再转过头,把眼前的人看清了。
季勤章。
白哲有一点点失望,他想自己昏倒之前看到的一切果然只是场幻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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