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但也不敢忤逆杜大少。来到两人身边,那人瞪着豹子眼扫了我一眼,语带嘲弄地说:“杜少喜欢这些?”
我缩了下肩膀,偷看下杜大少突然有些难看的脸色。他甚少会有这种神情,而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一旦这样板脸都必定有人要遭殃,所以当时我挺怕的。只是杜大少这回竟没有发难,只是挥手让我回去。我觉得此时两人都不可招惹,连忙福了身就往后台跑,一刻也不敢多待。
后台里戴玉润已经着好戏服上好妆,见我匆忙闯进来还笑问发生什么事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只紧张地说外头的人很可怕。他笑着摇头说我小鬼头,又安慰说我们台上唱自己的戏不必害怕。
戴玉润登台,唱的是《霸王别姬》,而我正在更换等会上台需要用到的戏服。听着外头的锣鼓丝竹声,开始上油彩画脸的我也低声咿呀地唱起来。
正是霸王唱道“虞兮虞兮奈若何”时,突地一声炮鸣似的响声炸开,紧接着传来惊呼。后台的我们被吓了一大跳,一向胆小的我甚至吓掉了手上用来画脸的笔,心突突狂跳,不安瞬间漫遍全身。我猛地站起来,抬脚噔噔地就往戏台的方向跑。
帘子外,戏台上,我只来得及发现虞姬。她躺在那里一身是血,血却不是从颈上喷出,而是从胸口不断溢出的。霸王呢?我张目四下慌乱搜寻,他正战战兢兢地站在台上不敢有任何动作,表情更是惊慌。毕竟不过是台戏,真正勇武的霸王早便作了古,不然怎容他的虞姬被杀害?
我从没见过杀人场面,大惊之下跌坐地上,控制不住地语无伦次起来:“血……死了?死……怎么会……好多血……”
横尸台上的戴玉润眼睛还是睁着的,眼珠子斜望着不知道原先在看什么,如今却似直勾勾地看着我,失了往惜灵动,黑白分明中透出来的是一股森寒死气。那时胆小如我竟不怕他,只是脑里一片混沌,忘了帮他阖上。
明明再过不久他便能够过上新的生活了,明明他那样满怀期望,明明是那样好一个人,偏偏止步在此,到死都还是一名戏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短短的片刻竟想到了这么多,而且满脑子都是他以前的样子。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恐惧极了,绝望在四肢百骸滋生,又在血脉中游走,填满了我整个人。我害怕得发抖,又不自觉地偷瞥一眼台下那个充满匪气的人,我猜测这一切与他有关。而这一眼也证实了我的想法,我见到那人手上拿着把枪。
那时我脑海闪过一个词——匪类。他简直就是占山为王视人命为草芥的匪类!
我又怕又恨,竟还看到他一边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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