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杜府,我不要待在那里。”
然后他疯了似的狂笑,我依稀见到他嘴角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血丝。
“哈哈哈哈,做得好!”
这句话是在夸我吗?但他看也没看我一眼。
不知道笑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嘴角因为伤口裂开而令周边有些红肿,但他一点疼也感觉不到似的,眼睛透亮地盯着我。我被他这样瞧得心跳加速。
又过了一阵他才收回视线,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饮尽,然后才满足地对我说:“我疯了,高兴疯了。”
到这里,我发现他很讨厌杜府,跟我一样讨厌,或者比我更讨厌。
“虽然只是这城里的势力,但杜府人脉还是有的,你要跑就得跑远一点。”他又饮了杯酒说。
“我要去广州,考军校。”
他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下,洒了小半杯到桌面上,用带着一丝惊慌的目光看着我说:“你竟然喜欢当那种杀人的人。”
听到“杀人”二字我的心也颤了下,低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值得为了威压杜府而去当一个刽子手吗?当然不值得!可当军人必定是要举枪的吧,有什么值得我举枪杀人?锄强扶弱?用拳头就行了。保家卫国?太伟大了我还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我抬头,他正在看我,眼神里藏有戒备。
这是在害怕吗?为什么害怕我?我即使有了枪也绝不会用来指着他的,甚至还能够保护他,为什么?
突然我想通了那个问题。
我站了起来,与他对视,很严肃地说:“因为那样才能让该死的人伏诛,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他怔怔望着我,好一会弯着眼睛笑了:“小小年纪比我想得透彻。”
其实都是受他启发,所以我有些不好意思,站着更是显得无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才好,最后本能略偏开头搔着耳后。
他也站了起来,意外地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在另一杯的边沿轻敲了下。我留意到他的手指细长白皙,比起杜大夫人来竟然只觉得是长了点,然后我看着他仰头饮尽。他笑着说:“打仗是个危险事,我祝你平安。”接着伸手将另一杯也拿了起来,“不过你不会喝酒,所以你的那杯我也替你喝了。”
一句平安让我眼眶都热了,夺过他手上的酒杯,也学着他的样子仰头倒进嘴里。火辣的感觉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胃部,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像拿火灼烧,但我觉得这一口酒很暖。
他笑着扶呛得直不起腰的我坐下。
从来没有沾过酒的我很快我就开始晕乎起来,无力地趴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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