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们彼此知道的都太迟太迟了……白敬修的身体恢复的很快。那一刀若是捅在我身上不躺上十天半个月我是决计动弹不得了。看着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我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
每一夜他舍身替我挡下致命一击的画面都会反复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滚烫的鲜血,猩红的液体,以及敬修惨白的脸色温柔的浅笑,总是反反复复的在我脑海中盘旋。我想这一生我都无法忘却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也无法忘怀自己在那个时刻所感受到的强烈的震撼以及充满了苦涩味道的幸福感。
养病中的敬修蛮横得像个小孩子。无时无刻都想看到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只消我稍稍离开一会儿他就会拉着一张脸完全不给医生护士好脸色看。一倔起来甚至不肯配合护士小姐给他打针量血压的工作,阴森森的目光硬是把原本对他抱着强烈好感的一班年轻护士们吓得抱头逃跑。到头来护士长只能抽抽搭搭的跑来厨房搬我这个救兵赶去现场救火。
“你跑去哪里了!”
他不满的瞪着我,但是完全不似过去那般冰冷残酷,难得一见的红晕会悄悄的爬上他的脸颊,让我觉得他可爱的简直就像一个对着母亲撒娇的孩子。
我忍不住轻轻的笑出来,一旁的护士们窥视着敬修阴郁的脸色又见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个个都惊若寒蝉摸不清状况。
“你还敢笑我!过来!”
这个人无论何时都喜欢硬着头皮逞强,我顺着他的意思走过去,他一把拉过我的手臂将我搂进怀里丝毫不顾及身旁站着的一干人等的惊诧目光,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吻落在我的额头上。
“额头的伤口还疼么?”
与他刚才牛头不对马嘴的温柔话语仿佛地雷一样把病房里的护士和大夫炸的险些滑到地板上。
那夜我也做了相应的全身检查,比起白敬修几乎去了半条命的重创来我不过是一些不起眼的皮外伤。抹了一点消炎药也打过针并没有大碍。额头上的伤口不巧磕得比较深,医生说即便将来拆下纱布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本无暇的肌肤了,淡淡的伤疤不可避免的永远留在了额头上。不过我并不介意。又不是女人,需要靠着脸蛋找工作嫁人,对男人来说伤疤也算是一种勋章吧。当然这一点我是绝对不敢老实告诉白敬修的,即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会有的反应。这家伙一定会不顾病体立马变身格斯拉把整个医院给踏平……
“不疼了。医生说拆下纱布就能完全恢复了。”我靠在他的怀里尽量不压迫到他的腹部生怕弄痛他的伤口。感觉到吹拂在额头的热气心里泛着甜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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