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喧哗,舅甥俩同时探头,如一尾灵活游鱼穿插人群,原是戏班子唱戏。
“兄弟,这弄哪出嘞。”
宁宵举着糖葫芦学舌:“伯伯,这弄哪出嘞。”
旁边的络腮胡愣了愣,见晏淮生的好,肩上还驾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他垂下眼淡声道:“这是南边儿来的新戏。”
“那咱们运气不错。”晏淮有点高兴,难得大方的将怀里的油纸包递向络腮胡,“蜜果子,给你吃一个。”
络腮胡有些无语,谁请人吃东西还规定数量的。他刚要拒绝。
宁宵向他递来糖葫芦:“刚买的糖葫芦,给伯伯吃一个。”
络腮胡:“……不必了。”
晏淮迅速收回怀中,唯恐络腮胡反悔似的。他单手捻着果子吃,嚼的嘎吱响。
宁宵伸着舌头,把整串糖葫芦来回舔了几遍,糖浆糊了小脸,像只小花猫。
络腮胡摇头失笑,灯火摇曳,台上又添几个戏子,锣鼓交叠,节奏渐快,咿咿呀呀掺杂怒声哀声。
“兄弟,这唱哪出呢。”晏淮咬着蜜果子嚼嚼嚼。
络腮胡嘴角一抽,还是道:“唱的老翁叹。老翁年迈,彼时儿孙长成,都想独占家业,争的你死我活。”
随着络腮胡讲述,晏淮和宁宵终于分清台上的角色。
晏淮乐道:“这老头儿真可怜,生了一群驴粪蛋子,没救了,等死吧。”
络腮胡脸色骤变,眉间愠怒,忽闻脆生生的童声,“舅舅,驴粪蛋子是啥。”
晏淮:“一坨屎。”
这话不知哪里戳了宁宵笑点,小崽子乐个不停。
络腮胡平复情绪,道:“兄台武断,戏上表明三子七子和九子年轻力壮,又仁善聪颖。”
晏淮撇嘴:“可拉倒吧,老头都要见阎王了,不忙着救老头儿,一个劲儿数落其他兄弟不是,算哪门子仁善。”
宁宵用力点头,“舅舅说的对,救老头,救老头…”他又笑起来。
台上争夺愈演愈烈,满口仁义道德,看的晏淮昏昏欲睡,“什么烂玩意儿。”
他朝络腮胡告别:“兄弟,我累了,先回了。”
宁宵顿时收了笑,小手拍口作哈欠状,“我也好疲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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