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那张俊俏的脸上也有了步入中年的纹路,总是撒娇含笑的乖巧眼神彻底走调,而今看向他的么孙,竟像个想要压低稻米收价的狡猾米商?
「爷爷,想要养几个有我们家血统的孩子,多的是办法。」方宗玺紧张得都把姜升鸿的手指捏到失了血色,擅长忍耐的男人却连动一下示意他放松都没有,「我不敢想要公开,我只想请我们家的人,都认同我跟他的事。」
病房里的空调,让方爷爷觉得眼涩,么孙的条件,让他眼睛闭上,就不想再睁开。
「阿公哪呼哩忤逆死,哩应该会金欢喜。」果然是他活太久了,才会一再遇见这些离经背道的事,还越来越贴近他的生命,「哩共耶代志,哇最卖搞。」(你说的事情,我做不到。)
这一回,不仅仅是两个死了、解聘了、就跟方家没干系的顾佣,不仅仅是一些爱玩男人在政坛在商场的泛泛之交,么孙想领男媳妇过门的事,已经威胁到整个家族的名誉了。方爷爷想再装做视而不见,想放过眼前这一对,那些爱面子惜名声的堂表亲戚们,又岂能放过他?
「哇搁呼哩三工科鲁清侧,想贺啊,驾呼哇回覆。」(我再给你三天考虑清楚,想好了,再给我回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话大抵能形容方宗玺化疗前後那段时间的处境。尽管祖父与父亲都被他的顽冥不灵气走了,他的病情却仍是他的护身符,预期里会有的教训当然难免,却是来得避重就轻。
祖父给他的第一个惩罚,就在他撤销对大哥蓄意伤害的告诉後不到一周,高调地公布了。由服务方家多年的老律师,以及堂亲里两位与祖父同辈的老人一齐签章公证,印成一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存证信函,挂号寄到方宗玺合夥的事务所,在他化疗做好一个阶段,出院回家休养之际,由事务所最大的股东登门造访,亲自交到他手上。
「宗玺啊,今天来,我也不客气了,说了什麽你不爱听的,还请你多多体谅老大哥身上背了好几家子的生计,大家讨生活都不容易。」方宗玺是事务所里数一数二的大牌,大股东也不敢得罪他,但该说的还是得说。
「你家里有多厉害,你自己有数,你爸你哥透过关系打压咱们的生意有段时间了,要其他事务所不计成本的抢,咱们的客户因此流失不少。我想了想,这事肯定是针对你,为今之计也就先让事务所跟你脱钩了,再看看情况能不能改善。你插股的这事嘛......要不你换个让你家看不出关系的进帐户头,要不你先撤一阵子避避风头,就看你怎麽决定,我可不敢替你拿主意,搞得连朋友都没得做,那我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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