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怎么在这里?”崔琰的声音听起来辨不出喜怒。
“奴婢去绣房领了绣荷包的线。”
云蓝掌心微湿,她掩着袖子抬了手中木盒,里面净是天青碧水蓝的色。
“锐臣,你这丫鬟实是个美人,也难怪送你的都看不上眼。”
玄衣男子手中马鞭敲了敲掌心,懒洋洋道,“瞧瞧,宠得连个头都不肯给咱们磕”。
云蓝闻言心底一惊,刚要下跪,就听他道,“有客人,你且回去煮些茶来。”
他脸上还挂着笑意,一副持重温文的翩翩公子模样,云蓝却分明感受到了他语气中寒霜意凛然。
崔琰眸色深沉,扫过她的面庞,紧接着藏青披风极高大的便挡在了她眼前,遮住了那几道肆无忌惮的视线。
“是。”
心头略略安定,云蓝矮了身子行礼,转身离去。
纤瘦背影垂首疾走而去,玄衣男子嗤笑一声。
素来同崔琰亲如手足的广平王世子萧缙起了头,身侧几个世家公子便大了胆子跟着笑了起来。
如此年纪,谁家里没豢养着几个娇娘?
何况赠妾原是风雅事,本就有诗道,千金骏马换小妾,醉坐雕鞍歌落梅。
他们这几个自小一道大的,家族政见也是一道,腻了换着玩也不在少数。
“萧缙。”
崔琰静静一句打断了几个人的嬉笑,看向萧缙的眼神凝了霜。
他在直呼皇室名讳。
四下忽地悄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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