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云蓝有些慌乱的想,曹嬷嬷教的规矩是这样的,只不过最初她帮他做这些事时,他从未叫她跪过。
但他从来都不缺人伺候。
银管她……
“傻站着做什么?过来。”
崔琰语气淡漠,却依然不可抗拒。
云蓝五脏六腑都跟着发凉,她有些恍惚的跟着他的话音往前走去,许是踉跄间脚步重了些,崔琰抬了抬眼,神色不耐道,“去拿外袍。”
穿好官服,披上大氅,紫衣越发衬得面如冠玉,气宇不凡,端的是温文和煦翩翩佳公子模样。
不知是不是她憔悴失魂的模样,让崔琰觉得她得到了惩罚,他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色,面色稍霁。
“世子。”
云蓝大着胆子,轻轻伸手去握崔琰的手指,嘴唇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崔琰脚步跟着一顿,他鼻尖释出低哼,微微皱了眉头。
然后,他将指尖从云蓝掌心抽了出去,神色冷淡。
她的手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
袖口中的帕子飘落在地上,轻薄柔软的白绢上,墨绿的竹在晨起的阳光下泛着鲜艳柔和的光泽。
“你去把水倒了。”
愉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回头,云蓝分明看到银管眸中一闪而过的喜悦,映亮自己惨白的脸。
-
她失宠了。
云蓝怔怔看着窗台上晒着的绣鞋,那退红色绣鞋被泼了泥水,泅湿的鞋面蔓延出更深的铁锈红,像血。
她一向与人为善,除了银管之外,同问梅阁里的其他人相处都还算是不错。
但就在崔琰要议亲的节骨眼上,她却惹了他厌倦。原来的几个还算说得上话的,如今对她避之不及,而银管的娘是得力的管事婆子。
所以,自彤管出府以后,她便愈发孤零零的了。
鞋子彻底不能穿了。
云蓝用指尖拨开暗沉鞋尖上粘着的灰黑泥巴,才发现鞋面上她绣了许久的铃兰花,连带着的布料都被用剪子划得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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