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淡漠的神情僵了一瞬,小臂微微发颤,带着不可置信,掀开掩住腿根的衣料——
未着寸缕。
他既羞赧又愤懑,只觉心中气血翻涌,却不便此刻将人唤醒,免得陷入无可挽救的境地。
忍了忍,眸光晦涩地扫过虞茉毫无防备的睡颜,趁着夜色掩映,堪称鬼鬼祟祟地直起身。
男子衣袍被绑在树枝上,随风飞舞,远远瞧着似是一面招魂幡。
赵浔慢条斯理地穿戴整齐,扣紧蹀躞带,见荷包等物被摆放在杂草织成的软枕边。
少女正盖着他的披风,许是血腥味难消,琼鼻在梦中皱起细微弧度。
他宽慰自己,此女举动僭越,却是出于好心,不该斤斤计较。反复默念几遍,勉强舒了口气,捡起皱成一团的外袍替虞茉换上。
四更天,
万籁俱寂,弦月偷藏进云里。
赵浔睡意全无,将披风撕成碎布,绕枯枝几圈充当火把,闪身进了林间。
此番微服私访,寻常官员无从得知他的身份。然太康郡乃淑妃故乡,若不曾与郡守通气,反倒稀奇。
甚至不必费力去猜,也知昨夜的刺杀出自七兄手笔。幸而他早有提防,死伤难免,但见周遭无有追兵出没的痕迹,应是脱离了危险。
更深露重,不宜行远。
赵浔踱步回至原处,自荷包中取出丸状蜡球,以余火融化,燃放其内的信号烟。
光亮“哧”地划破天际,转瞬即逝。他嘲讽地勾了勾唇,目如点漆,眸色较江水愈加寒凉。
虞茉倒是兀自睡得香甜,一番动静也没能将她唤醒。
赵浔面色稍霁,打量了四周地形,心知快要出了江南地界。而此处地势低平,又处于下游,岸边堆积着碎布及秽土。
看来,他与这形容娇滴的小娘子被齐齐冲至此处,纯属巧合。
赵浔好奇心并不旺盛,止了探究,秉持着男女之防,另拾柴燃起篝火。受毒性影响,他气力尚未完全恢复,加之耗费了心神,隐隐有些头晕。
他解了匕首,欲调息片刻,忽而忆起腰间缺了什么。
垂眸一看,常年不离身的玉佩竟不知去处。
偌大山谷唯有自己与这陌生女子,必是她拿走了。但赵浔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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