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钱打到墓园账户上,指名是这块墓地的管理费。
难道眼前这年轻人就是付钱的那位?
看守老头暗自猜测着,堆起笑脸上前招呼。
“我认识路,自己过去就好。”年轻人做手势制止了,见他神色冷淡,看守老头叮嘱了几句,就缩回管理室去了。
郑辛独自走在前往墓园深处的林荫路上。
周围静谧无声,隐藏在树木和杂草后的墓碑偶尔露出一角,和喧嚣的城市隔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郑辛已经很久没踏进此处。他谨慎惯了,即使回到A市,也不愿意留下一点可能暴露自己的线索。
只有一次,去年过年时,郑辛在墓园外停了一整日。
原本打算尘埃落定之时再来的,但此时,郑辛需要人支持他走下去。
路像刻进心里一样深刻,郑辛一步不停,慢慢走着,最后在一块小小的墓碑前驻足。
看守老头还算尽心,墓周围干干净净的,显然被人时常打理。嵌在墓碑上的小照片虽然有些泛黄,但仍像十三年前那样清晰。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朴素的衣裳,笑得很温柔。
“妈……”郑辛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单膝跪下去,然后颤抖着再也说不出什么。
他伸出手指,慢慢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渐渐地,像再也易制不住内心的悲痛,郑辛终于伏在墓碑上,泪水止不住地在脸上横行。
但就连这样的哭泣,郑辛都不敢放声,只埋头颤抖着,偶尔发出一声压抑的悲鸣,犹如一只绝望的兽。
郑辛忽然想起章渊的母亲,同他的母亲一样有着温柔的笑容,深深爱着、关系着自己的孩子。但她可以看着孩子长大,看着他爱人和被爱着,同时优雅地老去。
而自己的母亲,却过早地沉眠于这一方狭小而冰冷的地方,只因她年幼的儿子还昏迷在病床上,罪魁祸首就这样草草了事。
如果。……如果母亲能看见这一切,她会不得安眠吗?她会责怪自己太软弱吗?
郑辛手指狠狠扣着墓碑,泣不成声地不断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只要一想到章渊在飞驰的车轮下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随之绞成了粉末。
但如影随形的罪恶感,越靠近此处,就越是利刃一般撕扯着他的灵魂,痛不欲生。
我该怎么办?
郑辛不断问自己,也问生死相隔的母亲,但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太阳渐渐西斜,看守的老头一整天不见郑辛出来,有些担心,犹豫几次,还是悄悄过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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