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没机会?是你没机会吗?!还是你把刘理给的机会给捏死了?”刘竞霍然站起转身,大踏步走过来,咄咄逼人:“你自己想想清楚!”
刘竞右手夹着烟,左手往顾浴洋胸膛戳,看起来他也很生气。
顾浴洋懊恼、后悔、自责,百般的情绪潮水般涌起,水珠间托着排排细密的针,扎得他浑身都疼。
刘竞恶狠狠地吸了口烟,道:“我以为你这个人对刘理应该不错,谁知道你有了脾气对谁都可以撒,刘理性子好,他处处让着你,我也没话说。可你又不好好待他,大概得来得太容易就不知道要怎么使才好,非要抓过来在地上踩一脚才觉得心里踏实,等踩过了又想捡起,地上的东西沾了泥巴,或者早碎了,你又嫌脏怕扎手。”
刘竞说的话句句戳着顾浴洋的心,他说的话难听且逼仄,处处在偏袒刘理,又深为刘理的选择觉得痛惜,顾浴洋心头一跳一跳,被数落得真是快要落下眼泪来。
自个骂得差不多了,刘竞叹了口气,黄灯下他的眼角看起来有细微的纹。
他果然也是个中年男人了,即使凶恶泼皮不讲道理,也为自己亲人们而吃苦努力,他肯定是从以前就非常非常爱护刘理,就像刘理处处觉得他好,处处敬重他一般。
一声未响的顾浴洋看着刘竞坐下,又点了支烟,然后不太耐烦地跟抬起眼看了顾浴洋一眼,说道:“你们以前的事情,刘理只跟我说了一半,你那一半我还没听到,你现在说吧。”
顾浴洋犹豫了会,又被刘竞喝道:“你现在不说!以后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顾浴洋不敢再磨蹭,也坐下来,细细地把以前的事情跟刘竞说了一遍。
这整件事情说起来,实在不能算什么大事,大概别人听了都会觉得有些莫名,只是以前学业和刘理两方对顾浴洋来说都重如泰山,全都无法舍弃,中间再夹上顾家的产业和许语博,这大概就是顾浴洋命里顶大顶大的一个选择。
果然连刘竞听完,都深深地吸了口气,默然半响才道:“……看来,也确实不能全怪你。”
五年来顾浴洋已经无比自责,来找刘理又捞了这么个满头包的坏结果,他无处跟人说自己的难过,连梁霈文听了都只是个不咸不淡的态度,事情发生以后,居然是刘竞第一个说了句算是安慰的话,顾浴洋听得心里一暖,更深的酸楚向他沉沉压过来。
刘竞点起第三支烟,空气里烟雾缭绕,他忽然站起,又忽然坐下,不知道在心里挣扎什么,过了很久,他说道:“你老家X城,有个交通大学,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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