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我比你更意外。”
“什么叫没有喜欢或者讨厌啊,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有点感情吧。”冯一路那非黑即白的性子,依然和多年前刚入狱那会儿一样,“喜欢还是讨厌,给个痛快话。”
可惜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喜欢,和容恺□的时候他喜欢,容恺乖乖听话的时候他也喜欢。讨厌,容恺抽风的时候他讨厌,容恺横冲直撞口无遮拦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的时候,他也讨厌。可这喜欢和讨厌合到一起,就分不清哪个更多了。于是就开始让人头疼,甚至发展到一看见他就头疼。
冯一路显然对头疼这样抽象的形容无法理解,干脆直截了当地问:“那你俩到底有没有可能?”
这回周铖倒不头疼了,不是有没有可能,是他不准备接受这种可能,所以他干净利落地回答冯一路:“他不是我的菜。”
这是句大实话。
人生近四十载,周铖的感情世界里闯进过很多人,有的人来了又走了,或留下朵云,或留下场雨,有的人来了不愿走,可最终不得不走,于是留下个大坑,或者长久不愈的伤口。但所有这些人都算上,也找不出一个跟容恺符合的影像,从外表,到性格,哪怕合上百分之零点零一呢。
回去的路上,冯一路像解开了某个长久的心结似的,浑身轻松。周铖一边和他聊着,一边又很羡慕,甚至异想天开地琢磨如果和自己纠缠的不是容恺而是花雕,那么事情是不是容易得多。花雕的心思,真是不用正眼看都一览无余,也就冯一路这样的敢心安理得的装傻,而也只有花雕那样的,肯陪着他装。
又或者,也陪不下去了……
这天晚上,一扇普通的防盗门好像成了魔术师的道具,拉开它,便是新世界。
新世界里的一切都是和旧世界一样,但却有的新的组合。
花雕和容恺在接吻,没有什么比这更科幻的。
他们吻的并不热烈,却无比自然,那一下下蜻蜓点水纯得像春天里的小雏菊。
周铖觉得脑袋里掌管思考的那根弦断了,所以他没办法用逻辑思维去分析产生眼前这个景象的前因后果,只能顺着本能去想如果他和冯一路没回来,这两个人接下来是不是要滚床单?
“需要我们俩回避吗?”话一出口,周铖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可能这在外人听来与平时无异,顶多冷淡了一些,可他自己知道,不是的。
容恺放开花花,转头笑得开心:“不用,我俩亲完了。”
周铖眯起眼:“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你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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