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都惟妙惟肖,无端让他觉得是在照镜子。
眼睛黑亮深邃,栩栩如生的像是眼珠都能转动,拿捏得度的阴影让鼻梁和他本人一样高而挺直,唇角微微含笑,就算没学过画,陈跃也知道那扬起的弧度错一点,笑容就不会像他,但是,宁冉没有半点差池。
陈跃看着画,宁冉歪着头,目光始终踯躅在他的俊挺无俦的面容上,陈跃转头看着他的时候,他忽而垂下眼睛,听见陈跃笑了声,按住他的后颈低头用力吻他的嘴唇,“这可是头一遭有人画我,真像。”陈跃说。
嘴唇分开,陈跃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这画我得挂一辈子。”
宁冉也笑了,“那我明天找个相框给你裱起来。”
画板放到一边,陈跃把宁冉抱在怀里,“不对着人也能画得和真的似的,你还有多少本事我不知道?天才。”
宁冉只是静静把头搁在陈跃的肩膀上,笑意渐渐变得苦涩和无奈,他没说一句话。
这幅画,陈跃后来保存了很久,即使他们之间本来的不完整,最终悉数破碎,也没舍得毁去。
它是折磨,也是想念。
又过了很久,他才明白,或许宁冉真的绘画天赋高出常人,但若非记得刻骨铭心,就算天才也不能,仅靠默画,就让记忆中的某个瞬间凝固在纸上,毫不失真。
人脸最大的起伏也只在寸厘,但用目光丈量,一遍遍的逡巡流连,从粗浅的印象到记忆深刻,再放任自己铭记不忘,却是一场,竭尽全力,攀山越岭的,冒险。
(七十三)
陈跃一直牢牢记着Vicky说过宁冉的生日在一个月之后,很快到了三月,这个城市进入短暂的春季,开车去宁冉工作室楼下的时候看见路边的木棉花朵正是盛放,满树火红灼眼的明艳。
心情更加愉快,陈跃大喇喇的性子或许和体贴两个字沾不上边,和情调两个字当然也沾不上边,但宁冉生日之前,他筹备了好几天,这是他第一次陪着宁冉过生日,他想给他个惊喜。
晚餐订的是一家临海的餐厅,离市中心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并不对外营业,餐厅露台一直延伸到海面,佳肴,美酒,烛光,月光下长长的栈桥和波光粼粼的海面,陈跃以前去过一次就记住了。
他只对宁冉说了晚餐的安排,既然是惊喜,当然要放在后边,从餐厅开车十分钟是游艇会的码头,从码头出发,乘半个小时的游艇就到了沧澜岛。
沧澜岛是坐火山岛,接近公海海域,陈跃受邀去过几次,鲜有人踏足的世外桃源,满眼葱茏青翠,岛上半是火山喷发亘古以来留下的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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