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无休止的杀戮和血沫让灵魂都蒙上了一层朱色,大家用着各自的方式去释放和消化杀人之后带来的精神损伤。
楼忆不是太懂干爹将他送来这片陌生国土的真正意义,可能在干爹眼里这是一份有关于信念和希望的传承,也可能本身就没有意义,干爹只是做了他力所能及的,剩下的路在自己的脚下。
十九岁的楼忆没有花过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只记得干爹临终前交代“保护自己,克服恐惧。”他紧了紧身上的斗袍,将脸藏进帽兜的阴影里走了出去。
天色已经有些微暗,耶路撒冷的冬天是温润多雨的,凉凉的夜风带来了丝丝的细雨,吹打在脸上像无数的小手在轻轻挠着,楼忆沿着巷子走到集市区的摊铺上买了些许熟食和一瓶烧酒。
十字军的侵夺和驱逐让这片土地的天空都染上了血色,临近夜间的集市零零落落的几个摊铺还开着,摊主缩手缩脚的坐在铺子后面,疲倦的面色上缀着小心翼翼,他们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面对着这种纷乱的现状,他们的表情从开始的恐慌逐渐转为麻木。
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着这样的一队人,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却对着生活所给予的磨难有着顽强的适应力,他们会很快的从鸡飞狗跳的环境中找到适合自己生存的夹缝,疲倦应付着,却不会轻易倒下。
楼忆沿着石板小路向城东的方向走去,想着回去了终于能好好的休息一下,这几天为了营救上次行动失败时被十字军关押的同伴,他几乎有三天没有合过眼,无奈他们军团在这个城镇的人数太少,刺客联盟的主力流被牵制在苏尔和教皇的势力对抗着无法支援。
回想着前两天在湿冷的下水道里潜伏的日子,在那种逼仄脏污的环境中,生理的疲倦已经全然被高速运转的大脑和全部调动的神经末梢挤压到了身体的角落里。
他在下水道里靠着脚步声和响动仔细分辨着上面牢房里十字军换班、吃饭、娱乐、休息的时间,最后在第三天的凌晨,趁着人类生理上最放松和倦怠的时刻,让牢房里看守的生命凋零在了睡梦里。
杀人的感觉于楼忆来说总是异常的清晰,手上的薄刃精确的插入到敌人的软肋里,刀锋顺势切开体内的脏器,数到十秒,敌人就再也不会醒来。
干爹教给他制敌的方法有很多种,对于他来说,人体是何其脆弱的物件,身上布满了致命的破绽。楼忆最喜欢的方式还是一击致命的软肋,被薄刃切开的脏器出血速度很快,却不会四处喷射,污染大地。
脚步顿了顿,楼忆觉得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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